而埃及之行,也完全是因為林小草的一個承諾。
埃及之行第三個月,尼羅河畔,一直伴隨著強大神秘彪悍等諸多光環的天庭組織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強敵,雙方,甚至是多方苦戰了一天一夜,血染尼羅河。
那一次規模不大但慘烈程度卻駭人聽聞的戰爭起因,鮮有人知,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風光輝煌了二十多年的天庭組織覆滅,只有林小草一人成功突圍。
如今或許只有林小草一人才知道,那一年那一日在埃及,天庭覆滅的起因,都是因為他自己一個決策的失誤。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的失誤,林小草不止葬送了幾位叔伯輩師兄的性命,還葬送了自己師父多年以來的心血和驕傲。
也就是那一年,像個孤魂野鬼飄蕩在外的林小草發誓,此生若不能報仇,絕對不在踏足崑崙一步!
可次年還未出元月,在外飄蕩的他就收到了師父的死訊。
元月初八,那是師父的忌日啊。
林小草不敢去思考師父的過世與天庭的覆滅有多大的因果關係,但即便如此,內心的自責和愧疚也折磨的他幾欲瘋狂。
那幾間茅草屋前依然掛著天庭的牌子,他想回去,卻又不敢回去,於是每年的元月初八凌晨,他都會來到師父的墳前,磕一個頭,默默離開,繼續報仇。
“我對不起他老人家,我會回去,但必須等到報仇以後。”
林小草說,語氣中透著一種幾乎沒有了理智的執著和固執。
“你師父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他的死,和天庭的覆滅沒有關係,屬於真正的壽終正寢,一百零三歲的老人,再不離開,難道要做老妖怪?至於天庭覆滅,呵,哪有一直可以輝煌下去的組織?二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了,什麼是江湖?殺人者被人殺,江湖,就是生死,小草,你看不淡生死,便讀不懂這江湖,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老人輕聲笑道,眼神悠遠,語氣豁達。
“二師父,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理解,你所說的江湖,我看不懂,也不想懂,你的江湖是生死,我的,則是恩怨,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如果非要將自己變成冷血動物才能入江湖的話,這所謂的江湖,不入又如何?”
林小草冷笑著反駁道,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更改的餘地。
“你這小子,話不投機啊。”
老人自嘲一笑:“這裡是你大師父墓前的必經之路,我就知道,如果你會來的話,肯定會路過這裡,小草,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去九州城。”
林小草平淡道,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眼神中滿是比如今的天氣還要濃郁的陰冷和陰沉。
九州城,帝國的心臟!
那座繁華的到了夜晚,燈光可以輕易的遮掩漫天星光的城市,每一條大街小巷中發生的任何一件事,似乎都要比這裡的滿目白雪要五彩斑斕的多。
“報仇?”
老人反問道,已經變得雪白的眉毛不自覺的輕輕皺了一下,內心輕嘆。
“新仇舊恨,一起了結吧。”
林小草點點頭道。
“如此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
老人點點頭,從自己的中山裝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丟給了林小草。
風雪中,柔軟的信封沒有絲毫的偏移,迅速來到林小草面前。
林小草伸手接過來,低頭隨意掃了一眼。
簡單的信封上,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以及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