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時,又看見了自己原來還是赤身裸體……
趕忙捂住。
“穿上。”
老伯善解人意,扔過來一身衣裳。
待得後生晚輩套上,祂才完全轉過身來,盤腿坐在槐樹陰涼下。
而後保持著慈祥微笑,嘴角有著幾分滿意,直勾勾盯得人背脊發麻,跟被鬼盯上了似的。
我成您後手了嗎?
是次選,還是上上之選?
不要啊,老伯,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害怕!
“老伯……啊不是,藥祖!”徐小受面泛苦色,“敢問藥祖,召我一見,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
老伯儼然活成人精了。
這些下三濫的小丑把戲,騙騙饒妖妖還行,老伯那叫一個嗤之以鼻。
“老頭子我也一把年紀了,不跟你計較這些,當然也不打算跟你廢話。”
“這樣吧,老頭子我來說,小夥子你來做選擇就好了……年輕人一往無前,敢拼敢闖敢歸零,不容易糾結。”
祂放下割草的小鐮刀,雙手往背後一抓,跟變戲法似的,抓出了什麼東西。
而後攤開,左手上是一顆板栗:
“空餘恨以六門重塑時境,八祖入境,幫我尋到天境,為歸零者找到立足之本。”
“我呢,則對空餘恨動手,暫時切斷時境歸家之路。”
“待得老頭子歸零,把魔、祟都收拾乾淨了,把各種小尾巴也都處理好了,再迎八祖回來。”
祂將板栗稍稍抬高,表情平靜到像是在說一件跟吃飯喝水一樣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其樂融融。”
徐小受心頭不禁一沉。
藥祖甚至不必偽裝,精妙絕倫的佈局,便是祂無與倫比自信的底氣。
而在其視角下,確確實實歸零八尊諳,也無法徹底拔除藥祖於聖神大陸的所有存在痕跡。
於是,八尊諳成了一把劍。
祂歸零的意義,在於為第二位歸零祖神開路,為其鋤草。
——藥祖的劍!
“很香的炒慄,應該板過了吧……”徐小受嘴皮子哆嗦著,眼神發直盯著板栗,瑟瑟發抖。
他好像被藥祖這般強大的言論控制住了,恐懼得語無倫次。
老伯白眼一翻,並無多言,只是攤開了右手,這次掌心中出現的是一枚花生:
“時境重塑,老頭子我慢些出手,慢些歸零,但魔祖會出手,歸家之路還是會斷,八祖出局。”
“踩碎時間長河,蒐羅全部空餘恨,時祖歸零之秘我不好奇,祂很好奇,時空之力我不垂涎,祂覬覦得緊。”
“生命之花空餘恨,在祂眼裡形同虛設,畢竟神農只會嘗百草,不懂什麼局勢與算計,神戰也是第一個被淘汰的,迄今尚未二合一。”
“魔祖,老頭子我來對付,你則負責擋住祟陰一個時辰,動用你的全部……棋子。”
老伯掂了掂花生,抿了抿嘴,還是失笑:
“比如魁雷漢啦、鬼門關神稱神啦、神鬼莫測道殿主啦,諸如此類。”
“當然,還有你自己……”
一頓,祂神情鄭重起來:“名祖,我叫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