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瞭解北槐,好奇北槐,成了祂唯一的存活動力,同樣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祂試圖從“一切”中找到丁點轉圜餘地,逃出生天,可惜北槐從不出錯。
“阿藥說,去找一下月宮棄,我覺得祂說得對。”
“你想吃他?”
“嗯……或許吧?如果可以,當然是吃了最好,那樣我就能得到魔祖之意,如果不行,我就助他,助力祂更快恢復。”
“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
北槐稍有駐足,陷入沉思。
這個對於此今五域所有人全部適用,也該在各般行動前捋清答案的一個問題,居然問住他了。
就彷彿,他從沒考慮過這一點。
在他的世界裡,“好處”、“利益”這些東西,要排得很後。
有更重要,更值得研究的事情,那些才在他行動之前的思考範疇當中。
北槐搖頭:“不知道,生命具備多樣性,我也許因此能看到不一樣的光景?”
鬼祖沉默,無言以對。
誰都阻止不了北槐了!
人與人的差距,在於天賦,更在資源。
愛蒼生最高也只能在徐小受的幻劍術中,展現出一閃而逝的虛祖化戰力。
北槐不然。
在北槐更高濃度契合藥祖之後,他的戰力拔升,也能企及虛祖化戰力。
因此,五大聖帝世家對北槐的禁足令,早早便形同虛設,否則也不會有上一次華長燈封聖帝后,立即上門,提燈狩鬼,以示各族威懾。
威懾,沒起多大用,似乎還起了反作用。
北槐從一開始的不能出,變到居家居習慣了,不想出。
饒妄則還在時,北槐便不想動了。
而今大勢將至,他更得往後稍一稍,按捺住早出之心,力做漁翁。
這會兒第一次有了“出門”的大動作,肯定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鬼祖並沒能沉思太久。
見北槐拔腿欲走,復又出聲。
這回直接切入要害,問到了關乎於北槐自己:
“不論如何,你修生命,走在藥祖之路上,就如華長燈走在我之路上。”
“你終將碰上祂,你還願意為他做這麼多,這是自掘墳墓,你我皆難逃一死。”
北槐定身許久,看上去背影稍顯落寞。
他忽然轉過了頭來,居然雙目熠熠發光,滿臉寫滿了興奮:
“不一樣的。”
“我們,大相徑庭。”
他指著鬼祖:“你,砧板魚肉,任我宰割。”
他指向自己:“我,阿藥,名字從來都只是一個代號,‘我’,是執著的。”
“不論最後誰吃了誰,就算‘我’被吞了,‘我’種植於阿藥的意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