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仙佛劍砍在身上,痛不如此刻心痛,他驚了。
女人,真不可招惹也!
“月宮奴你瘋了?”
“嗯。”
“我……”道穹蒼猛一哆嗦,險些失語,“好說的,好說的,月姐姐你想要幹嘛,直說便好。”
“我想回寒宮帝境,將石殿、石像打爆,令父親閉關失敗,以此斷魔祖後路,讓他只餘我一個選擇,至於祟陰那邊,你覺得阿離是會助你這個外人,還是會助我這個阿姐?”
道穹蒼有如詐屍,那半截身軀猛地從地上彈起,尖叫道:“月姐姐,你到底想要幹嘛,我們可以好好聊聊的!”
“你說話陰陽怪氣,真假參半,你月姐姐我,懶得聽了。”月宮奴拔劍轉身,毫不遲疑。
啪的一下,道穹蒼僅剩的左手,迅速嵌住了怒仙佛劍,惡狠狠再扎進自己腦門裡,紮了自己一個透心涼:“我會好好說話的,我可以的!”
月宮奴微微側首,斜眼往下,唇角噙上了譏諷,冷笑著收回目光。
“給個機會!”道穹蒼哀嚎,“我真知道錯了,月姐姐!”
月宮奴終是不敢相信小八那邊,會是道穹蒼口中那般結局,她沉沉閉上雙眼,修長的眼睫毛其實隱在發顫:
“一句話!一句真話,你只有一次機會!”
道穹蒼死死抓著怒仙佛劍,不肯放人離開。
可聞聲他卻陷入了沉默,良久無法作聲,等到月宮奴也等不了又欲動身之時,他才身子一顫,長嘆道:
“你若想從我口中聽到你所希望聽到的好話,關乎八尊諳的一切好話,我,可以撒謊。”
月宮奴拳頭一緊,而後鬆開。
她連怒仙佛劍都鬆開了,這本也非自己之物,只是從道穹蒼身上借來用用而已。
她鬆開劍,來到魚、柳二女面前,無聲一點頭以作告別,青蔥玉指一併,夾出了一張金色符紙。
“嗤!”
金符無聲自燃。
嘩啦之聲從天外而來。
時間長河蜿蜒纏繞,蔓至月宮奴腰後,將之襯得如同世外仙女般出塵。
道穹蒼見她來真的,嚇得一把扔掉了怒仙佛劍,對那高挑背影喊道:
“我的真話,不會好聽,你還要聽嗎?”
月宮奴腳步微微一頓,只餘一聲自喃:“我們,好像都沒時間了……”
言罷,一步便要踏進時間長河。
有時間!
我們很有時間的,月姐姐!
道穹蒼根本不敢放她走,鬼知道這個瘋女人最後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不管你去寒宮帝境,還是去哪裡,或可以拖我下水,但都改變不了八尊諳的命運!”
道穹蒼半截上身扒拉在地上,邊嘔血,邊咆哮:
“去靈榆山吧,月宮奴!”
“不管華八之戰結果如何,八尊諳一定、肯定、必定出局,去見他最後一面——也許,那真是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