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抬眼往上時,這個世界沒有天空,沒有云彩,沒有大氣與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抬頭就是星空,觸手可及。
星空開裂裂痕,從中噴薄出大道腐朽的氣息,以及各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暗物質能量。
灑到此方世界上時,即便淡去許多,也帶來了一種枯枝腐敗,好像還被屎尿浸染過的臭味。
“噦!”
徐小受又幹嘔了。
現在一想到尿,他就能聯想到道穹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有人……”
“還是祂們仨……哦不,倆!”
遠處空間裂縫中躥出來兩個人,一是身著破爛淡金色長袍的時祖空餘恨,另一個……
這,是癲儺?
徐小受愣住了。
癲儺是他給儺祖起的綽號,他覺得無比契合。
那戴著儺面的癲人,此時變得有丈許高,兩條手臂無比魁碩,纏著藤條、貼滿符紙,紫色指爪鋒利形同獸爪,渾身裸露在外的肌膚,更爬滿了紫色紋路,通體散發著詭異氣息。
若不是那張儺面,以及只有祂會穿的儺衣,徐小受真沒法將祂同之前那個人,以及“人”,聯絡起來。
也許,本來就不是人……
“失敗了!”
癲儺聲音無比沉重,像是在發洩,在咆哮:
“十二萬九千六百次輪迴,你說十年,我等了,百年,我等了,現在一紀元過去,我也等了!”
“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時才是終點?”
“像現在這樣,從未來回到過去,一次次往復,一次次避戰,一次次欺騙自己還有希望嗎?”
十二萬……
徐小受瞳孔地震。
不是說好的九世輪迴嗎,怎的一轉眼,一紀元之數,也蹦出來了?
“你扛不住了!”
癲儺確實夠癲,鋒利的紫色指爪一箍時祖腦袋,憑空將時祖吊起。
祂那巨大的儺面,都遮不住從瞳孔處迸射而出的凶煞之氣,歪著頭,聲音變得柔和:
“不若我宰了你,背水一戰,尚且還有希望。”
這是給大劫逼到反目成仇了?
徐小受大吃一驚,很快發現不是。
時祖的狀態很不對勁,人都被吊起來了,手腳無力耷拉著,隔了好久,才開始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啪嗒一聲,癲儺隨手一扔。
時祖一屁股砸到地上,腦袋栽進岩漿裡,泡了好一會兒,才像是醒了過來。
“會有希望的,會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