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收手了,也沒有阻止穀雨的恢復。
但凡這是生死戰,誰都知道,敢以種穀八門劍去試探受爺的穀雨,這時候可能已成碎屍了。
前頭正吹著雪花,一臉百無聊賴之意的徐小受,聞聲悠悠轉過了身來,他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半帶調侃,半帶謔笑地道:
“谷老還是厲害的,提前說了三劍,吊足了我胃口,否則這個時候,天上第一樓已經在開慶功宴了。”
好狂!
周遭古劍修,五域觀戰者,乃至是杏界裡的羊毛們,齊齊貢獻出了大量的被動值。
穀雨更是眼皮狂抽,但他涵養極好,哈哈大笑道:“放心,徐小友,說了你能有所收穫,就決不食言。”
徐小受拭起了藏苦坑窪劍身上的血跡,頭都不抬:“如若還是那什麼種穀八門劍的話……”
他眼皮一提,目光如劍般刺去:
“免了。”
所有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轟”的一聲響,平地不驚雷,各自腦海中,卻像是被雷鳴摧殘過這麼一記,只剩空白。
柳扶玉目現訝然。
曹二柱更是忍不住上前了半步,“這是……”
隔著傳道鏡,五域觀戰者此刻再度望去,只覺拭劍垂頭提眼的受爺,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身後明明空無一物,好似突也拔升而起了半身入雲,高可擎天的極限巨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了。
反觀對面的穀雨,在那般氣勢襯托下,幾乎渺到了塵埃裡。
“勢……”
葬劍冢邊傳道鏡側的顧青二驚疑一聲後,改了口,“不,是柳扶玉那樣的……念?”
“小受哥也養成了壓迫型徹神念?”戰場周邊,曹二柱終於敢認那股陌生而熟悉的威壓感了。
老爹說過,壓迫型徹神念,建立在絕對的自信,甚至是自負上。
它要麼經過無數次戰鬥勝利浴血養成,要麼常年身居高位與時而來……
簡而言之,先要有“唯我獨尊”之勢,再要掌握有基礎型徹神念,才可將念寄於哪怕一個眼神之中,化無形為有形造致精神壓迫,乃至攻擊。
曹二柱的壓迫型徹神念,是給強行洗腦洗出來,硬生生訓練訓出來的。
他知道,這全賴自己有一個好爹,外人永遠復刻不了這種方式。
他更清楚柳扶玉能掌握這些,應該和她來自劍樓,知曉那什麼十祖之一的傳承有關。
但小受哥之前明明不會的,他甚至距離這個境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接連的戰鬥勝利,包括剛才的‘略有所得’,讓他悟了?”
“不!小受哥強的是學習天賦,這跟那個柳扶玉的之前的展示,不無關係……”
身與意合,意與氣合,化而生念。
從天桑靈宮的黑落崖上初修念開始,從抽出氣吞山河開始,到天桑城、白窟、雲侖山脈、虛空島,再到如今的劍壓玉京。
從被動遭遇的殺手封崆、紅狗、金足,半聖饒妖妖、聖帝饒妄則,到主動去戰的聖帝麒麟、聖帝北槐、魚方仲、道璇璣……
可以說,正是這一路的征戰,一路的勝利,配合從被動入局到主動請纓的心態轉變,養出了徐小受唯我獨尊的霸氣。
那一瞬劍念無形化,化入威壓,化作震懾,想要逼出穀雨的底牌時的無意識運用,徐小受第一次感覺自己悟了。
不透過天人合一,不透過各種大道盤,只屬於自己的“頓悟”!
“壓迫型徹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