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該忘……所以他妹淚汐兒,也就是徐小受的師妹木子汐,加入了天桑靈宮,是在聖奴無袖的撫養下長大的?”
“這我倒有點了解,那個木子汐好像加入東域的天桑靈宮時間也不長……”
“不重要!重要的是分開撫養啊,兄弟!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就是為了今天的歸來?我靠,我有點熱血沸騰了……”
“所以璇璣殿主才是罪人?畢竟受爺剛驗證了,契約鬼獸並不會出事!”
“你怎麼可以編排璇璣殿主?你是聖奴?”
“你別亂講,我不是啊,但璇璣殿主不是罪人的話,她徒弟魚知溫,怎麼可能在這微妙時刻,當面質問她師尊?什麼事不能過後聊?”
“唉,我的魚知溫吶……”
玉京城的重重低議聲,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了中域無數年輕人只敢遠觀不敢靠近的白月光身上。
時值此刻,所有人都感覺這局兜兜轉轉有點繞了。
有人覺得魚知溫可憐。
也有人覺得她的可憐是裝出來的,並不值得同情。
事實就是她以外族人的身份,用了人家淚氏一族的珠璣星瞳沒錯。
至於說“血脈”問題……
理不清的東西,還得交由場中幾個當事人來解釋。
……
萬眾矚目的魚知溫,這會兒注意力根本不在局外人身上。
她只聞聲一轉眸,便看到了光門裡拄杖走出來的那道高大的、瘦削的,面容花白、五官都模糊的青年身影。
當他迎面而來時,隔著那遮眼的黑布,隔著明與暗的阻礙……
來自不同時空的視線交錯,激發了魚知溫腦海中塵封已久的破碎記憶。
畫面中,那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在有花香鳥語的桂樹旁,在一個靈池的岸邊上……
一個還在等魚兒上鉤,正處於百無聊賴狀態中的小女孩回眸後,看到了少年抱著另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妹妹。
“我猜你姓淚,是跟著族中長輩上山的?哇,這是你妹妹嗎,好可愛……”
“別摸,她睡著了。”
“噢,她叫什麼名字呀?”
“淚汐兒。”
“我在跟我魚爺爺學釣魚呢,他又下去摸魚了……哦,對了,我叫魚知溫,夏末秋涼魚知溫。”
“嗯。”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
記憶陡然崩潰。
那兒時見過幾面,也一併嬉玩過幾回的同伴,長大後已形同陌路。
若非此前在天桑靈宮還有過一面,魚知溫甚至難以快速辨認出這道身影的來歷。
遙遙望著遠方。
虛空拄劍之音越漸刺耳。
魚知溫的思緒,卻依舊破碎。
某一瞬,“嗡”的一下,大腦又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