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十尊座是否真有傳聞中那般無敵。”盡人笑著,真如道穹蒼所言那般,暢所欲言。
“現在試過了,你感覺如何?”
“也就那樣。”
“哈哈哈哈,你都淪落至此了,還‘也就那樣’?”道穹蒼指著面前一堆破爛。
“機關算盡,你不過拿下我一縷靈念,僅此而已。”盡人嗤笑,“若我傾力施為,覆掌滅你,如滅蠅蚊。”
“好一個大放厥詞的小子!”
道穹蒼聽樂了,兩根臀骨在朱一顆肚子一戳、一旋,榨得老朱口吐血沫,氣喘吁吁。
他將正面轉到了天機傀儡的方向,大笑許久,才將笑意斂回至唇角一縷,壓著手掌說道:
“此事先按下不提,無不無敵,未見真章。”
一頓,復又問道:“這麼說來,你本體同聖帝一戰過後,而今還在養傷?”
盡人無聲。
這老道還真想套出自己話來?
他是在小覷誰啊,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自己還沒個準兒嗎?
見這破傀儡不回答,道穹蒼也不氣惱。
有些問題,問出來時,他胸中已有答案。
年輕人畢竟還是年輕,若是香杳杳在此,她就知道從第一句話開始,便不該接。
道穹蒼是很有聊天功力的。
每當有這麼一句話落地後,他輕鬆揭過。
順勢搗鼓起身前的殘破天機傀儡來,也就能自然而然開啟另一個話題:
“你既研究過天機術,可有想過它的盡頭?”
“盡頭?”
“可以理解為……”
道穹蒼在虛空畫了一個大餅,目露精光,熱血沸騰道:
“終!極!奧!義!”
盡人就差騰出一條手來扶額了,可惜他已無手可用。
道穹蒼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你知道嗎,就算是水系奧義,水鬼悟出的,也不是奧義的極限。”
“喔?”
“你也見識過古劍術,古劍術只需破開第二境界,就能踩出奧義陣圖來,比如笑崆峒……”
道穹蒼隨手攝來一根樹枝,刷刷砍殺著空氣,彷彿自己是個絕世劍客:
“我研究過他留在虛空島的劍痕,那一劍,劈傷了顏老。”
“但你應該也看得出來,笑崆峒不過堪堪踏入幻劍術第二境界的門檻。”
“如此,便掌握了奧義陣圖,問題隨之也就來了……”
道穹蒼用樹枝沾了沾朱一顆唇邊的血沫,在山地上畫了個小圓:
“笑崆峒的第二境界,是奧義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