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子雙手一鬆,花瓶啪一聲便跌碎在了地上,她捧住了雙腮:
“啊!!!”
一聲驚叫,啼破了整個花草閣。
後方正坐在梳妝檯前,手寫著什麼的黑夜子秀眉一蹙,聞聲慍眸轉去,正要呵責。
啪嗒。
她手中的毛筆落在了白紙上,將家書染黑,瞳孔一點點跟著放大。
“啊!!!”
這位平日裡端莊嚴肅,不苟言笑,冷漠示人,連十三絕色一年都難見有一次情緒波動的花草閣幕後真正主掌者,發出了同她妹妹一般無二的驚叫聲。
毫無形象!
“大鍋?!”
“大哥?”
咻咻兩道身影,以離弦之箭勢,破開了虛空,衝向了樓梯口兩道身影,驚喜交加要將那人擁進懷裡。
“乖乖,這可不興抱呀,你們月姐姐會不高興的……”
說書人一手一個,趕忙將兩位妹妹攔了下來。
“寧紅紅!你放開我!我跟你拼啦!”白夜子哭著扒拉著說書人的手,卻無法拔開阻礙。
“……”黑夜子同樣氣惱瞪著這個傢伙,眼神裡滿是殺氣。
“哎喲,你們兩個眼裡就只有他這個哥哥,沒有人家這個哥哥了是吧,這麼多年不見,抱一下人家又怎麼啦,還不高興了?”
“要你管!寧紅紅,快放開我!”
白夜子扯不過說書人,急得眼淚都在掉,索性張嘴,像只惱羞成怒的小狗狗般就要開咬。
“好了。”
八尊諳擺手失笑,越過了打鬧的三人,走向了茶桌。
“茶!”黑夜子急忙出聲。
“哦,好。”白夜子匆匆忙用袖子擦了下茶桌,擺好了茶具,奔到了水壺邊發現沒有燒水,急得眼淚都打轉,自己也原地開始轉圈。
“酒!”黑夜子想起了什麼。
“啊,對。”白夜子一拍腦袋,從戒指中一翻,翻出了幾瓶酒,又自顧自抹著眼睛搖起頭,啪啪幾步毫無淑女形象地衝到了床底下,翻開了箱子,摸出了一個酒罈。
啵。
酒塞子拔開,香氣四溢。
“糕點!”黑夜子接過酒罈,看著明顯少了些什麼的桌子,又喚道。
“是的,還有糕點……”白夜子跑飛了鞋子,衝到了樓梯口,突然哇一聲就哭了出來,“你怎麼不跑,怎麼都是我在跑!”
“你不是剛學了月桂香糕嗎?”
“嗚嗚嗚,我要親自給大哥做糕點……”白夜子嗷嗷兩句,光著腳就要衝下二樓,忽然又趴在了扶手上轉頭,眼巴巴地看向了那道白衣身影,“二樓,看不見我大哥……”
“撲哧。”說書人當即掩嘴失笑。
“好了,不用糕點,只是路過,我們並不能待很久。”八尊諳搖著頭,給幾人倒起了酒。
花草閣三層,頓時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哇!”
那失控的哭聲,脫離了隔音結界,閣樓的一二層都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