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周某發誓!”周理事無比肅然,“徐公子如今與我同乘一舟,唇亡齒寒的道理,周某還是懂的。”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病公子一笑,抬步離去:“那就好,我問過離叔了,他也這麼說,下次你聯絡你的上面,記得不用避嫌。”
咚一下,周理事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用力箍緊,腦袋一片空白。
離、離叔……
徐故生,還同那位大人有關係?
不對!
他怎麼知道“離大人”的存在?
哦,是了,他的護衛盡人通曉靈陣,我去的另一個房間,形同虛設?
周理事愣愣定在原地,無法動作。
以他之前展現過的周全禮數,當下不論徐故生怎麼說,他都會送這病公子至三炷香大門口,再目送其離開才是。
可現在,周理事的腳板像是被人釘死在了地面上,重若灌鉛,抬之不得。
“盡人。”
門外的病公子並不是在客氣,出門後紙扇一甩,輕輕呼喚了一聲。
下一秒,空間波動泛開。
病公子該是被他的護衛盡人傳送離開了。
“定向空間玉符,相當於小型定點傳送陣……”
“這都奢侈得用來趕路,他真該死啊……”
周理事望著空蕩蕩的二樓走廊,突然感受到了極致的差距,心頭一陣空虛。
雲與泥,珠與月……
這甚至不能拿來比較,怎能混為一談呢?
“徐故生,根本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不報只是失職,報則必死……”周理事低眸,右手翻出了方才聯絡離大人的那顆通訊珠。
他其實還有第二手準備:
聖神殿堂十人議事團才剛換人,天組行動才剛成立,他前腳才剛得到天組的成立是要針對聖奴的情報,後腳就有人打上了三炷香打聽聖神殿堂針對徐小受的佈局……
巧合?
周理事活了這麼久,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巧合!
他甚至不敢妄自揣測什麼,本打算先將徐故生穩住,後面看看能否再報一手。
至少,兩頭都吃,擇機而活。
這才是小人物的活法,牆頭草,兩邊倒。
現在,周理事握著手上的那顆通訊珠,有如握住了一個燙手山芋。
“徐故生,東域葬劍冢傳人,護衛盡人是古劍修……”
“徐小受,東域聖奴人,準七劍仙,行蹤不定,千變萬化……”
周理事默默關上了房門,自我做著長長的深呼吸和催眠,努力告訴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
我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