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戴上了那半張黃金獸面。
他同第八劍仙一樣,再次於「隕落」中歸來。
制霸虛空島,如果僅僅只是某人以一個陌生的「水鬼」之名而為之,大家會覺得意外。
畢竟,水鬼這人,鮮少有人聽過。
但一想到他是昔日的「宇墨大魔王」,且經過了這幾十年的積累,還在太虛。
那這個太虛的含金量,就跟虛空島上的斬道、太虛們的含金量,截然不同了。
他打初封半聖的天人五衰綽綽有餘,實屬正常不過。
但凡虛空島禍亂之首的次面之門在他手,他對付個狀態不佳的半聖,還需要多花費些功夫。
那他就不是宇墨大魔王,他連宇靈滴都不如了!
墮淵之上,在一側觀完了短短一戰的顏無色,看著水鬼選擇對閻王雷霆出手,心頭莫名生出了些念想。
宇墨成為了水鬼,但本質上還是那個宇墨。
聖神殿堂培養了他,所以刻在他骨子裡的正義,即便他死而復生,也不可能抹除。
便如現在。
如若不是為了正義,他何至於對閻王這等同為黑暗勢力中的人出手,甚至連半分留情都無?
「宇……」顏無***言又止。
他並不是不想說,而是虛弱到了極致,連勸歸都難。
「叫我水鬼。」
水鬼那從天人五衰背後凝出的血水之身,推著黃金獸面冷聲而道: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跟聖神殿堂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所以,收起你那可憐的共情心,我對付閻王,沒有任何源於虛假正義的原因。」
顏無色嘴唇張了張,半句話說不出來。
他明明跟水鬼近在咫尺,卻覺二者中間隔了天塹,永遠不可能有並行之時。
這個時候,天人五衰還在掙扎。
對於生的渴望,沒有人比他更強烈。
所以,怎麼能莫名其妙死在這如此突然的變化當中呢?
可是,他的身體被水鬼進入之後,有如被鬼獸寄身,連思維都變得遲滯。
哪怕是想要起印決,動作都變得無比緩慢。
他一動,腦後由血水凝聚而出的水鬼便有所察覺,傾首而來,附耳低笑:
「在你契約血世珠的時候,就該想過吧?」
「禍世之根源,死亡之指引……它第一個最想指引走向死亡之人,永遠是掌握它的人。」
「所以,你是能蹦躂,但命不久矣。」
面具下,天人五衰目中都多了血絲。
他繃緊了全身,渴求透過此法,將水鬼從體內崩飛而出。但於事無補!
「嗤!」
一聲輕響,胸口一痛。
馭海神戟如那會洞穿顏無色一般,從天人五衰身上穿出,去到了水鬼那由天人五衰一身血水凝聚而出的血手之上。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