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卻搶先說道:“地下河那裡水流十分湍急,進來容易出去難,原路返回恐怕是不可能了,你也先休息會兒吧。兩個小時後,我們朝裡面找找路,若是能通到詭城裡去最好,要是不行,我們就得先出去,然後再按著地圖走。”
說完,他就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開始沉睡。
臥槽,你奶奶的,你他媽是不是和老瘋子一個星座的?都喜歡說話說一半故弄玄虛,我心裡罵道,這要不是改革開放新社會,不讓嚴刑逼供,老子直接給你老虎凳加辣椒水來套貴賓級的Spa。
可惜啊,我現在還真是拿這混蛋一丁兒點辦法都沒有。
之前的昏迷讓我有了片刻的休息,現在精神好得很,要想再睡一覺那真是難為我了。
靜謐中我開始思考孔仙說的,命運的格局變了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不過是拿著白擇臣給的報酬來幫他賣個命,換取我需要的金錢罷了。現在想想,也許是我太懶了,懶得去思考懶得去計較,把所有的問題都扔給孔仙處理,只等著撿現成的,讓他來給我解釋。
但是我也沒辦法,我就沒他這腦子,你叫我去給美國好萊塢寫部科幻片問題不大,但若是讓我寫部偵探懸疑片,我這腦瓜子就不夠用,死多少腦細胞都寫不出來。
不過一路走來經歷了這麼多,是傻子我都覺得這件事跟我有些聯絡。不然的話,孔仙打剛開始就不會讓我來替白擇臣賣命,更不會自己隱姓埋名混進來。
但我究竟為何會捲入,我卻絲毫不知,只有木瞳的書信中提到過,我是因他的緣故才與這詭城結了緣,然而孔仙也是因為他的緣故和我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
難道說這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白擇臣讓我來詭城只是將我推向命運之中的導火索,所以當我踏上征途的時候,就如同孔仙所說,命運的格局已經發生了改變。怪不得孔仙第一眼看到詭城圖的時候,感嘆了一句“該來的,還是來了。”
可能夜晚正是睡眠的時候,也就精神了片刻,不知不覺的我眼睛又開始有些乾澀,整個人開始犯起迷糊來。莫染塵靠在牆上,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睡著了。我不忍心叫他,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應該還是挺安全的,於是我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就準備潛眠。
嘩嘩的水聲變得越來越輕,模糊中我似乎又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難道孔仙他們有誰醒了正在小聲聊著什麼?漸漸的,我突然發現這聲音不對勁,這不像是一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反倒像是一群人,至少十個以上在竊竊私語的感覺。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卻發現莫染塵也醒了,他保持著姿勢沒有變,但是眼睛睜開著,應該和我一樣也聽到了那說話的聲音。
我仔細辨認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不在我們所處的通道上,像是來自於我身後牆壁的反面。我將頭貼著牆壁,想聽清楚那些人在說什麼。
然而那些聲音十分模糊,我甚至無法分辨是男是女。
“我們想辦法過去那邊,看看那些人到底是誰。”我輕聲說著。
然而一轉頭我卻發現,哪還有他們的影子,他們四個躺的地方,竟然是四具被寄生藤附身的綠色屍體。唯一不同的是,在隧道的光澤映照下,他們身上的顏色更偏向於一種紅綠色。
我感覺我的身體開始顫抖,恐懼席捲我的大腦讓我無法思考。我摸了摸口袋,發現衣服雖然換了,那把槍卻還在我的口袋裡,裡面應該還有最後一顆子彈,但我不敢使用,我之前在外面對它的腦袋開過一槍,結果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我不能拿著最後一顆子彈打賭,這顆子彈現在是我所有的勇氣來源,我輸不起!
心裡給自己鼓了把勁,我猛地衝過去,從揹包裡抽出一根帳篷的支架,做好迎戰的準備。
我開始懷疑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和孔仙、莫染塵聊天的情景是不是我在做夢,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好端端的四個人怎麼一瞬間就變成四具屍體了呢?要不就是之前在做夢,要不就是我無意間睡著了現在就處於夢中。
我眼前的四具屍體,表情都十分扭曲,看著我的眼睛透露出無限的幽怨和詭異。
在我的記憶中他們的動作應該都是十分緩……
就在這時!那四具屍體突然動了,他們緩緩爬了起來,紛紛向我靠近。
我無路可退,背脊已經緊緊的貼在牆上,再沒有什麼比看著危險逐漸靠近,卻無能為力更讓人絕望的事了。
看著我手裡這條帳篷支架,真的只能用尬字來形容,槍都對這玩意兒沒用,支架能幹嘛?搞笑有餘,戰力不足的東西。但是對付這東西,我還真是不敢用槍,等會兒啪啪又跟打在番茄上,嘣出一片汁液,可有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