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心中卻是一喜,這老頭不錯,倒是能夠開個好的場子,直接上前走了兩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恨這些人嗎?」
「草民辛富貴,還請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老頭連忙道,剛才的一切他可看在了眼裡,知道自己能不能報仇,就看對方了。
任我行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之色,直接道:「你受了何等冤屈,想要什麼樣的公道?」
「草民三個兒子,去年收成不好,被他們打死了一個,今年二兒子上山砍柴,被他們殺了,小兒子現如今雙腿被他們啃掉,求大老爺做主啊。」辛富貴越說聲音越是悲慼。
其他的貧民聽得此話也是開始痛哭起來。
任我行不由得暗歎,這老頭當真命不好,三個兒子剩下半個,難怪會有如此恨意,直接道:「那你想要什麼公道?」
沖虛心中一顫,剛才對方的問話有一絲惑心之意,很顯然給那辛富貴用了其他手段。
一直以為任我行重出江湖之後,行事要比先前柔和了很多,現在才發現,對方竟然如此狠辣。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辛富貴雙目通紅,盯著面前的伽侶直接道。
任我行心中大定,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直接環視了一眼眾人,又看著他道:「那老夫就隨你的願。」
話語一落,割鹿刀瞬間飛出,刀鋒瞬間朝著他面前的伽侶脖頸處一轉,「咕嚕」一聲,掉在了地上。.
身子還挺立在地,無數血液瞬間噴散開來,撒了辛富貴一臉,頓時嚇得大叫:「啊。」
「正覺德圓,善哉善哉,辛施主,得饒」方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捂無形勁氣壓在身上,瞬間便停了下來。
任我行收了真氣,和聲問道:「怎麼樣?夠不夠?」
辛富貴這才緩和了下來,但是嘴唇還是有著些許哆嗦,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四下看了看,卻見以往高高在上的伽侶大人現在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快意之色,直接惡狠狠地道:「不夠。」
「很好。」任我行笑了笑,這老頭當真是動了恨,割鹿刀又是取走一條人命,又道:「夠了嗎?」
沖虛看著方向投過來的目光,卻微微閃過,心中卻是有些暗歎,這位修為委實可怖,自己等人並非主動前來,而是被挾裹而來。
若是有理有據,自己等人還能出言幫腔,甚至是勉力應對,借勢而為,現在對方高舉為民復仇大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出手。
辛富貴受到鮮血地刺激,眼神之中快意之色更甚,大聲道:「不夠。」
「夠了嗎?」任我行又問道。
他除了最開始引導對方說話之後,再無使用半點手段,本以為死上幾個對方會滿足,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恨意。
方向看著自己一位師叔頭顱倒在了地上,心中卻是一陣悲涼,心知此事已經再無緩和餘地。
「咚」的一聲,妙諦身形有些顫抖,但是卻無法解脫任我行給他下的禁制,反而摔倒在地。
方向看著自己徒弟的目光,卻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心中卻是暗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到了如此地步。
任我行一愣,詫異地看著這位達摩院院主,沒想到這位竟然自斷了經脈,解了自己的葵花點穴手,這般粗暴的解穴,恐怕活不過三日。
「正覺德圓。」方向直接雙手合十,寶相莊嚴,說著話,嘴角卻有些許鮮血直接流出。
「不夠。」辛富貴恨恨地看著面前的伽侶,這般慈眉善目,這般狠毒心腸,讓他恨意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