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臉色卻陰沉了下來,下方有著數千人,各個身穿縞素,高舉著靈幡,哭哭啼啼朝著山上走來。
兩旁卻是有著無數謝家的子弟在護持,整座少室山頓時充滿了無盡的蕭瑟悲涼。
心中一動,感情這位今天是和自己唱的一齣戲啊,原本和自己搶生意的竟然是這傢伙,當下也不再言語,直接朝著下方看去。
劉瑜看著這些人平民緩緩上前走來,不由得怒道:「難道這些人就是走火入魔之後殺的人?」
「劉先生法眼無差。」謝煙客拱了拱手,心中一喜,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不知隱秘,倒是能夠借力一番。
隨即指著下方,道:「這些只是滄海一粟,時間短暫,在下不過花了三日,找到了這麼點而已。」
劉瑜脊背有些發涼,謝家在登封沒有什麼勢力,三天時間,肯定沒有擴大多少範圍,沒想到竟然就找到了這麼多,那麼沒有找到的會更多,簡直喪心病狂。
這可是平民,這般出手可是要引起朝堂和江湖的大戰的,連忙問道:「此言當真?」
「事關族叔身死,在下豈敢戲言。」謝煙客拱了拱手,鄭重地道。
心中也是有些僥倖,自己暗中監視著少林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疏忽了一天,就傳出訊息,一隊殺氣騰騰的精銳僧侶出了少林,隨之便消失不見了。
自己根據些許行跡尾隨,但是卻丟了痕跡,沒想到錯有錯招,直接發現了不少像自家族叔一樣的苦主,這才捋清了整個脈絡。
「好一個少林寺,當真是道貌岸然。」向問天看著方向,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武林人士不得對平民出手,此乃鐵律,更是江湖和朝堂的界限,少林作為正道龍首,竟然犯下如此惡事,恐怕自己等人今天走不了了。
「阿彌陀佛,迦葉佛偈一切眾生性清淨,從本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方生滿臉慈悲,直接道。
此事雖然可以交代,但卻不是在這種場合下交代,不然別說整個少林,哪怕整個禪宗都會出現大問題,只能硬抗了。
婁玉敏一愣,想起了任我行對她說過的話,少林寺的武功有問題,或者說禪宗的佛法有問題。
導致整個禪宗武學都有巨大的問題,難道說這是少林寺在不斷修改自家的功法,所以做實驗?
妙諦卻也正氣凜然,直接上前道:「萬般罪孽兼歸吾身,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好一個唾沫自幹,老子今天才是見了真顏色。」向問天不屑地看著面前的這些人。
真當他聽不懂呢,有什麼罪過隨便說,你看到的是假的,這裡面還有其他原因,但我不解釋。
方向卻是巋然不動,臉上的慈悲之色更甚,直接道:「阿彌陀佛,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
「別給老子打禪機,今日少林如此悖逆,必須交出兇手。」向問天有些不耐煩,怒道。
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這兩人在打禪機,但是那些和尚卻是隱隱分成了兩撥。
一撥氣息平和,但是人數並不多,另一撥竟然是一些心懷殺意之人,這些人殺意沖天,隱隱以妙諦為主,很顯然打算直接動手。
謝煙客卻是直接道:「少林佛法高深,在下銘,但是少林作惡的弟子卻必須交出來,並且彌補這些受害者家屬才是。」
向問天不由得有些詫異地看了謝煙客一眼,自己性子上來了,差點誤了大事,倒是這傢伙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不過這個可就和自己當初設計的有些偏差,提出的時間太早,恐怕到時候銜接不上,會出大問題。
但現
在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然這傢伙出手了,自己作壁上觀,恐怕無法面對這位婁姑娘,更是有失江湖道義。
隨即道:「對,我輩武林人士不想庇護一方,但也不能為惡鄉里,少林此舉太過於喪心病狂,必須交出兇手,彌補受害者受傷的心靈。」
謝煙客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這傢伙難道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怎麼自己想說什麼話都知道。
也是直接道:「少林作為正道魁首,必須以身作則,不然如何能統領江湖同道?」
婁玉敏的神色卻是穩定了下來,這兩人的話語她很熟悉,就是任我行教過她,是一些什麼鍵盤俠之類的話語,看來這二人來此相遇不是巧合。
連忙四下一看,打算找出對方的蹤跡,隨即臉上卻是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完美意境沒有絲毫感應。
方向看著二人一唱一喝,臉上更是有著些許苦澀之意,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爆發了,而且對方竟然找了這麼多苦主,看來少林又要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