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看著鼻青臉腫的孫左,一臉舒爽地感應著自己用內力給他溫養身體,甚至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輕哼,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這是把自己當作馬殺雞了。
不一會按摩結束,現在他的身體還很脆弱,正式易經洗髓還要等正骨以後再說,任我行又指著泥人對著孫左問道:“對了,經脈知識學的怎樣了?”
“還有些沒記住。”孫左變得比之前被打更加的恐懼了。
“你要記住,這些關係到你的恢復問題,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任我行看到面前的小崽子,十多歲了,竟然和自己八九歲的侄子差不多大,而對學習的態度,比侄子還要恐懼,也只能哀嘆了。
而培訓白皮豬更是進入了深水區,每次吃飯的時候就發出“荷荷”的聲音,不過其他培訓和任我行一模一樣,他也終於能夠勉強的自由出去了。
“這個聲音去不掉嗎?”任我行皺著眉頭問道。
“他這個習慣是跟豬學的,這也是他白皮豬的來歷。”孫左有些黯然的說道,“就是因為他像豬一樣哼哼,就會有人以此為樂,給他喂吃的逗他,就讓他養成了這個習慣。”
“唉,傻子也有生存之道,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能這樣了。”任我行也有些無奈,“只能鍛鍊他不在別人面前吃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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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
杭州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候,依然是炎熱難耐,黃昏暑氣雖然依舊,但是後力已經不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依然汗衫筒褲,有些老人已經感受到了些許寒意,早就穿上了稍薄一點的棉物。
只見城外有一塊破磚爛瓦之地,正是現在金山寺大修之地的垃圾場,以往嚴戒時,甚至還有乞兒躲在這裡,眼下太平年間,荒涼非常,野貓野狗都無,只有一些蟲豸還在釋放著最後的力量,嚎叫著秋天的結束。
這裡正是梅莊院後之地,依著雷峰塔廢墟之處,只見磚瓦松動,有一整塊磚瓦完全被抬起來,竟然是一個暗門,做成了破爛模樣,門內出來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汙泥的老人。
老人鬚髮已經看不出顏色,一身的衣服也是汙垢不堪,而背後還揹著一個小孩,小孩已經正趴在老人背上呼呼大睡,兩人出來後,看到老人又對著通道使了幾分力,通道內卻也被土給填滿了。
老人又仔細地看了看四周,把暗門放下去,周圍又做了一些偽裝,才揹著小孩,飛躍而去,寂靜夜空無人能夠發覺,甚至是那偶爾抬頭得巡邏之人,也都以為是貓頭鷹飛過,也不再注意,不一會兩人就出了城。
這正是任我行和孫左。
地牢裡面能否被發現,就靠命運了,能夠做的早就已經做了,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只能靠江南四友了。
出了城任我行腳步並沒有停歇,反而不用躲避各處巡邏,選好方向,開始更加放肆地奔跑,碰到人煙就往山裡跑,也不管什麼地方,只要大方向沒錯就行。
越跑只覺心頭越是暢快,腳踩到枯枝,踏過樹葉,陷入泥土,等等,每一步猶如一個音符,被迎面而來的微風穿梭,形成了一篇優美的樂章。
滑過心田,繞過腦海,甚至運轉周身,黑牢內多年的憋悶,甚至不同功法在體內衝突造成的疼痛,來自黑木崖的威脅,少林武當的壓力,隨著樂符輕舞,彷彿眼前的景色一般,被飛速拋在了身後。
起初的任我行還有心思看一看外界的月亮,看一看江南山水,可是隨著腳步的疾馳,心中越是暢快,整個心神已經全然被奔跑所代替,甚至內心瘋魔之意也湧了出來。
就只有兩條腿風馳電掣的奔跑,反而越跑越是停不下來。
沿著當初規劃好的方向開始飛馳起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地感覺眼前一亮,終於回過了神,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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