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以後再也不會。
她並沒有虐待他人的興趣。
“小姐,到了。”
車簾外車夫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飄進來。
芙麗婭撇下亞瑟蘭,提著裙子往外下。
芙麗婭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裙擺,腦海中又浮現出花園裡克倫勞德握住她的手、輕輕落下那個吻手禮的畫面,她的眼神瞬間充滿嫌惡,連忙用手帕用力擦拭著自己的手背。
想到接下來還要和那個道貌岸然的渣男繼續逢場作戲,裝出一副恩愛的樣子,她只覺得一陣惡心,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
她安慰自己,只要熬到結婚就好了,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到機會拿匕首捅死他。
…
補了個覺,芙麗婭直接睡到了深夜。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身後的床墊深深凹陷進去一片。
她睡夢的意識開始回籠,心中警鈴大作。
一股冷氣自她身後攀附而上,越來越逼近。
芙麗婭保持著閉眼側睡的放鬆姿勢,她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有人…
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一道銀光透過眼皮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芙麗婭不敢動,盡量維持著平穩的呼吸。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那就是亞瑟蘭。
月亮蒼白而靜謐地高懸在漆黑的夜空,淺淡如水的月輝穿透雲層、在亞瑟蘭手中那片薄薄的銀刃上折射出森冷銳利的寒光。
刀尖離她嬌嫩的肌膚極近、近到幾乎是貼著她的脖頸,緩緩下移……
纖細得彷彿一掐即斷的脆弱喉哽、那片白皙的面板下游動著滾燙的血液。
如鏡的刀面映出她脖頸處略顯的青色血管,此時,只要他手腕稍稍用力、那裡就會像噴泉一樣噴出漂亮的血虹。
亞瑟蘭正以一個俯跪的姿勢佔據她身後,垂著眼睫反握一把銀刃,幾乎大片大片的陰影籠罩下來,芙麗婭空白的視野陡然被黑暗侵襲到底。
強烈的危機感促使他下手。
殺了她!
殺了她!!
拿起刀,殺了她!!
芙麗婭,
不管你接下來又要玩什麼新花樣,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你休想和愛人在一起相濡以沫、你要和我永遠呆在一起腐爛。
你親手把我糟蹋成這個樣子、把我的自尊踐踏爛了、把我的人格撕碎、將我當狗一樣辱沒、你又怎麼可以!怎麼能像垃圾一樣將我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