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謝菱一早醒來,便覺得自己昨夜睡得極好。
“這人,怎麼走得這麼早……”
謝菱拿起放在枕邊的簪子,笑著說道。
皇宮。
淑羽殿。
淑貴妃看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的祁鈺,眉頭緊蹙。
“鈺兒,你近日是怎麼回事?連你父皇的宣召,都敢不去?還日日待在王府之中,要不是母妃裝病,你是不是打算這一輩子,都不來看母妃了?”淑貴妃呵斥道。
祁鈺被淑貴妃這麼一問,方才回過神來。
“母妃,怎麼會,兒臣……兒臣只是覺得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不喜外出而已。”祁鈺道。
淑貴妃目不斜視地注視著祁鈺,眉眼間皆是擔心。
前段時日,得知陛下親旨賜婚,竟是將謝菱同祁雲湊到了一起,她十分的詫異。
誠然這謝菱從小便與祁雲交好,可是謝菱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她便派人暗中觀察,除了上次祁雲與謝菱一家同遊之外,私下裡她未曾收到,他們私下相會的訊息,所以初聞此事,只覺得詫異,不過因著是陛下親旨,她自也不敢多說,對這個“兒子”,她心裡亦不甚在意。
可是,自己唯一疼愛的兒子,突然變成這般模樣,整日窩在王府裡,再看看現在這副略顯頹廢的模樣,那還有當初回京時的意氣風發。
“你別想糊弄母妃,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淑貴妃其實心中亦有猜測,當日,祁鈺與祁雲謝菱兩人,在宮內發生菱一些糾葛,早就傳遍了宮內各處,謠言紛紛而起。
後來這賜婚旨意一出,流言方才散去。
淑貴妃自覺有疑,但也未查出什麼,今日,將祁鈺騙至宮中,亦是為了問清此事。
祁鈺看著容顏依舊美麗的母妃,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母妃,您說父皇賜下的諭旨,能否收回?”
淑貴妃雙眸微斂,面色一黑,心下道:好啊,果然是為了那謝家女兒!
“金口玉言,豈能收回。”淑貴妃鄭重地說道。
淑貴妃起身緩步走到祁鈺身邊,親熱地拉過他的手,道:“鈺兒啊,你可是母妃心頭的肉啊。你從小,便被帶到了祁連山,與母妃相處的時日,是那樣的短……可是,母妃日日夜夜,為你祈禱,從不間斷,只希望你能安好,你萬不可傷了母妃的心啊。”
話到此處,淑貴妃已經是淚眼婆娑的模樣了。
祁鈺看著母妃這般模樣,心下一緊,連忙安慰道:“母妃,是兒臣不孝,又惹您傷心了,不過,七弟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為何對他……”祁鈺話到此處,便頓了下來。
“雲兒,從小就在皇城之中長大,錦衣玉食的,你在外待了那麼久,亦受了許多苦楚,自然是要好好的疼愛於你,你想要什麼,只要母妃有的,都會給你。”淑貴妃一瞬不瞬地看著祁鈺說道。
“母妃……”
祁鈺見母妃這般模樣,心下感動不已。
淑貴妃將祁鈺攬入懷中,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脊,雙眸一下變得冷沉幽暗。心下默然道:謝菱,上次在馬場之中,沒有取了你命,原本想著留著你的命,這般禍害本宮的兒子,焉能讓你好過……
東宮。
“太子殿下,奴才謹尊太子殿下口諭,薛側妃已然服毒,香消玉殞了。”春昔微微伏著身子,恭敬地稟報道。
祁瑾聞言,心下有一絲的不適,亦片刻而已。
“她有說什麼?”祁瑾問道。
“太子殿下,薛側妃一直在哭喊著要見您,並未留下隻言片語。”春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