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陪葬

紫玉公子和宗布蝠王來在幽火城,西林國的皇宮的時候,華玉衡剛結束他和業火無情的談話不久。

兩個人伏在曦鹿宮的房頂上,看著業火無情從裡面走出來,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內監帶著兩名宮女神色慌張地前來求見華天樞。

“主上,您快去坤濂宮瞅瞅吧,皇后鬧起來了。奴才哄也哄了,嚇唬也嚇唬了,但怎麼勸都勸不住呀……”來的內監正是柴九公。

“現在什麼時辰了?”

“二更天已過。”

“還得有些時候。好吧,你前面帶路,本王過去看看。”

說著,華天樞在內監和宮女的簇擁下趕往劉皇后居住的坤濂宮。

紫玉公子和宗布蝠王相互示意,縱身跟了上去。

坤濂宮中,劉皇后的寢殿裡,此時已經是一片狼籍。玉器、琉璃的碎片散落的到處都是。宮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都在一旁垂首站立。劉皇后坐在床上,哭得眼淚都快流盡了。

柴九公帶著華天樞來看皇后,一進門,他就喝令所有的人都退出去,自己也站在門口,替華天樞把守著。

劉皇后一看是華天樞,止住了悲聲,狠狠地盯著他。

華天樞用腳撥開地上的各種碎片,來在母親的面前。

“母后,你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如此動怒?”

“哼,你到來問我……柴九公那個閹賊告訴我,你明天就要送我去閬中城為先皇守靈祈福?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吧?你說過不會讓我受絲毫損失和委屈的。”

“母后,閬中城為駕崩的帝王守靈,是上古賢后都會做的事情。不過是三年而已,我這麼安排一方面是讓你避開朝中的紛爭,另一方面是為了讓你掙個好名聲。”

“什麼意思?本宮堂堂一國的國母,有何人敢對我品頭論足?莫不是你自己良心不安,才要我去替你求天祝禱,怕他的冤魂不散,來糾纏你嗎?哈哈哈哈……”

“放心,母后,我的好母后。先皇的鬼魂若真的捨不得離開皇宮,他第一個來找的說不定是你。他估計很想問問你,他一輩子守著你這麼個結髮妻子,你是怎麼做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的親兄弟勾搭成奸的、而且還接連生下兩個兒子。若沒有對他不忠在先,又怎麼會命喪我手呢?”

“你……你……你怎麼敢對本宮如此放肆?我來問你,你不是說不會殺天璣嗎?你不是說會留他性命,讓他以一介布衣的身份終了餘生嗎?你這個出爾反爾的逆子,對兄弟是這樣、對母親還是這樣!”

劉皇后此時已經處於歇斯底里、口不擇言的狀態了,早就沒有了日常作為皇后的典雅端莊。

紫玉公子對四國的風土人情、地理習俗不瞭解,心中納罕這閬中城是個多可怕的所在,竟把皇后娘娘嚇成了這樣。

閬中城,處於四國交界的中心地帶。這裡有一根抬眼望不到頭、高聳入雲的天然石柱。石柱上刻滿了各類符咒、經文,誰都不知道它從何時便已出現在這裡。

圍繞著這跟石柱,方圓百里建造了一座小城,起名為閬中城。這座城市中住著專門為人超度去業的薩滿。從上古時期,就流傳著此地可以幫助賢者死後直接登天成仙的傳說。故而那些生前享盡榮華富貴的皇帝們,把這裡變成皇家禁地,只有皇帝死後,才能被抬到這裡作法超度,直接位列仙班。但是前提條件是,皇帝的未亡人要在石柱腳下風餐露宿,與薩滿一起詠誦經文。這期間還要經受各種來自大自然和野獸襲擾的各種考驗。據說有史以來只有三位皇后堅持了下來。

想這位劉皇后的素常為人,她怎麼肯為華宇宙遭這份罪呢?故而認為,這是華天樞為了平抑自己良心上的不安,反將她拿去做犧牲。

華天樞對母親的胡攪蠻纏和口無遮攔忍無可忍,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薅住她的衣領,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我是逆子?實話告訴你,我寧可當一個逆子,也不想生來就是一個為人不齒的私生子!你以為自己行事謹慎、你以為九鳳王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如果華天璣登基稱帝,為了鞏固自己的權位,以此為理由殺了我和玉衡,你會像今天質問我這樣質問他嗎?我給你一個活的機會,去閬中城為自己的罪孽懺悔,你不要是嗎?好!我就給你一個永載四國賢后錄、名垂青史的機會!”

說完,他將自己的母親、劉皇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大喊著叫門外的柴九公進來。

柴九公應聲而入,一看皇后跌坐在地上,剛想上去扶,轉臉一看華天樞凶神附體一般,急忙立在原地,沒敢動,口中低聲問道:“奴才請主上賞話。”

華天樞“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用異常平靜的語氣對柴九公說:“適才母后言辭懇切地對本王哭訴,父皇駕鶴西去,她肝腸寸斷,情願隨父皇同去,也不願獨自苟活於世。本王苦勸未果,想來孝者為順。九公,你還不快去取白綾,同本王一同送母后上路!”

柴九公聽後,一點兒都不意外。不急不忙地從寬大的袖管裡拿出一條細長的白綢子,走到劉皇后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皇后娘娘,請讓老奴伺候您上路吧……”

劉皇后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竟然要把自己勒死,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呼救。沒想到,華天樞快她一步,伸出大手掐住她的喉管,一使勁,劉皇后昏了過去。

柴九公一見,剛想上前痛下殺手。華天樞一把攔住了他,小聲說:“這樣做不行。本王現在離開,我走之後,你把她掛在房樑上,偽裝成自盡的樣子。然後再分別派人去向我和玉衡報信,就說皇后想不開要自盡。玉衡要是懷疑,你知道怎麼辦吧?”

“奴才明白。您現在就走,奴才估摸著您到了寢宮以後再動手。放心,坤濂宮上上下下早就換成了咱們的人。小王爺哪,您就請好兒吧。”

華天樞放心地拍拍柴九公的後背,迅速離開了母親的臥房。

房上的紫玉公子和宗布蝠王,心裡都很喟嘆,華天樞這小子真狠。但是他們都不準備搭救劉皇后,這女人罪有應得。二人心照不宣,都等著看看事態進一步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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