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和惠美在路邊偷了一輛馬車,載著兩位大人的屍體,和已經魂不守舍的秋白雁一口氣逃到了郊外五里之外的一個小山窪裡。
惠美勒住韁繩,警戒四圍,以防有人跟蹤。錦瑟不住地呼喚白雁,讓她快快恢復理智。
“主子、主子!我知道你現在悲慟難當,但是剛剛華天樞已經說了,即刻派軍隊去抄家,我們先下該怎麼辦,還得你拿個主意啊!”
錦瑟急得抓住秋白雁的肩膀,使勁地搖晃,在她耳邊大聲地呵問,秋白雁只是摟著豐洪勳的屍身掉眼淚。沒辦法,錦瑟情急之下給了她兩個耳光。
陣痛之下,秋白雁才收起渙散的眼神看向錦瑟。
“主子,府裡馬上就有抄家的官兵到了,我們怎麼辦?”
秋白雁聞言,輕輕地把丈夫的屍體放在車板上,抹了一把眼淚,對錦瑟和惠美說:“錦瑟,你把馬卸下來,咱倆這就回去救老夫人和夫人。惠美,你在這裡看好侯爺和白大人的屍身,一定要等我們回來。”
錦瑟和惠美一聽,馬上按照吩咐行事。
白雁和錦瑟兩個人飛身上馬往回狂奔。白雁說道:“錦瑟,你可知道白丞相的家中還有什麼人?”
“哎呀,貌似大少奶奶還有位兄長,是個什麼學士,就住在幽火城。”
“我們不能只顧自己,放著忠良之後不管。這樣吧,你身手比我伶俐,你這就去就白丞相的家人,能救幾人算幾人。然後咱們在剛才的小山窪匯合。”
“好吧,府中還有惠秋和惠佳在,那我就去一趟白府,主子,你一定要當心。”
說著,錦瑟雙腳一點馬匹股,騰空而去。秋白雁一個人快馬加鞭,直指神木侯府。
也許是因為調派人馬、集合隊伍比較耗時,白雁趕到的時候,奉命抄家的大部隊還沒有到來。豐老夫人和大夫人在惠佳、惠秋和大管家豐福祿的陪同下,都被關在花廳之中。其他的那些下人們則被集中關押在廂房裡。
白雁避開正門的守衛,輕輕地從窗戶溜進房中。
老夫人一見她,差點兒沒驚叫出來。一把就拉著她的手,低聲問:“孩子,你是不是不放心、跟著洪勳去了?洪勳怎麼樣了?他人呢?”
夢蝶夫人見她一身黑色夜行衣,也湊過來問:“侯爺被帶到哪去了?他是否平安無事?”
她們不問還好,這一問,白雁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就跪倒在老夫人腳邊,哭著說:“侯爺他,已經被華天樞下令殺害了……”
白雁的這句話,就像炸雷一樣,整個屋子的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都捂著嘴“嚶嚶”地哭了起來。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登時昏厥過去。惠佳和豐福祿急忙過去搶救。
呼延夢蝶先是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秋白雁,下一秒,她就像一頭痛失幼崽的母獅一樣,衝過去,撕扯住秋白雁的前襟,咬著牙說:“你不是號稱什麼武林高手、江湖俠士嗎?怎麼連自己的丈夫都救不了哪……”然後不停的用手抽打白雁。
白雁此時也是心痛如絞,任她毆打,根本就不還手。
這時,豐老夫人甦醒過來。她帶著哭腔制止了夢蝶夫人,拉過白雁問道:“洪勳當真已經死了?”
白雁含著淚點點頭。
“他……我的兒子,臨死之前有沒有受苦?”
白雁搖搖頭。
“他的屍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