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王道啟
秦天啞然失笑，原來這號稱用兵如神的卜斷愁在其他王眼中也只是一個齷齪小人。
李恭接著道：“你證道的方式與眾不同，大有開天闢地的味道，如今三界發生了什麼？”
“三界崩塌，天地隕滅，眾生依附各大造化境強者的領域生存，我靠著一縷神識飛昇到這裡，也是為了尋找成為真神創造全新世界的方法。”秦天肅然道：“無論如何蒼生都是無辜的，你我都是從人王這一條路上走過來，想必有著相同的經歷。我親眼目睹人王郭云為了自己的百萬子民而犧牲，其他天帝為保全自身選擇拋棄大量生命。在整個世介面前修士還是很脆弱很無能為力的，我只能踏上這條路。”
李恭沉『吟』片刻，反問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何要尋找神屍，周止玄又為何要守護神屍？”
這個問題可把秦天給問住了。在『迷』霧長廊的時候周老只告訴他神屍是真神的屍體，過多的細節並沒有透『露』出來。
至於周止玄為什麼要收屍，如果單單只是以為他想獨佔飛昇的秘密，恐怕有些片面。李恭見狀也知道秦天對此一無所知，一語石破天驚：“周止玄本不是人，那神屍在這個王域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周止玄在巔峰時期發現了此物，於是在『迷』霧長廊內畫地為牢。他為的不是飛昇，而是保密，因為他那個秘密若是暴『露』出來，結果可能是導致整個王域的瓦解。”
秦天一怔，兩個字下意識脫口而出：“謊言。”
“對頭，就是謊言。”
李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安排不悔和一嵐去『迷』霧長廊，從沒有希望他們真的能將神屍帶回來。先前我問你是否見過神屍，你告訴我說並沒有，可其實你已經見過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秦天乍聽之下一陣『迷』惘，但在腦海之中回憶了一遍之後，全身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你難不成要告訴我，周止玄就是神屍？”
李恭眯了眯眼：“誰知道呢？但這是最有可能的方法。周止玄早就拋棄了身為太古霸體的肉身，按理說他一介靈體在『迷』霧長廊絕不會是魑魅魍魎的對手，但結果卻是恰恰相反。守護神屍最好的方法不是日夜不停地看著，而是直接與其合為一體。”
秦天只覺得『毛』骨悚然，自己和一尊真神待了一個月時間渾然不覺，如果周止玄真的奪舍神屍，那他身上或許真的藏著飛昇成神的秘密。可他為什麼自己不飛昇？為何要編織一個更大的謊言？
李恭繼續道：“太古霸體，在我剛剛飛昇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幾乎便是整個王域的中心，任何事物都圍著他轉。那個時候有一位最接近神的半神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峰，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居然以半神的修為在王域坐化了。他的屍體化成了如今的『迷』霧長廊，神屍也在那個時候出現，但很快又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直到今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諸王和少數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了。”
兩人議論得熱火朝天，文不悔在外面傳聲道：“啟稟師尊，追月宮王道啟求見。”
李恭有些驚訝：“竟然是他，快些請進來吧！”
對於諸王而言，其他同境界的人物並沒有那麼突出，打了太多年的交道，對方有什麼底細自己都是一清二楚。反而是這些十分有潛力的修士，會讓他們非常關注。王道啟就是這樣一個人物，渡劫飛昇十一次無一成功，一旦成功絕對是鯉魚躍龍門之勢，也許會直接突破到二品以上。
在李恭默許下，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中年道士匆匆走入殿內，向李恭問候過後，兩眼直直地盯著秦天。
秦天微微一笑：“道啟，好久不見！”
李恭訝異道：“你們認識？”
在追月宮威嚴滿滿的四長老王道啟忽然又哭又笑地撲到秦天身上，抱住就是一通痛哭流涕：“師父，你可算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秦天好笑道：“都幾千歲的人了還這副德行，莫叫人看了笑話。”
王道啟擦乾眼淚後又向人王李恭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仙武聖王成全，能否讓我們師徒二人私下聊一聊？”
人王李恭怔了怔，笑道：“好吧，不悔，讓兩位客人去偏殿歇息一會兒。”
待兩人走遠了，李恭這才喃喃自語道：“師徒，師徒，秦天，你真是不簡單啊，居然跟追月宮也有關係。”
神原人王殿偏殿，王道啟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昔日的天帝，老眼有些渾濁。
秦天道：“我聽說你飛昇了十一次都沒有成功。”
王道啟窘迫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天資愚笨，比其他修士要遲鈍許多。可能是老天憐憫我，每次都沒有給太嚴重的懲戒，只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能順利踏入九品吧，莫給追月宮丟了臉面。”
說罷，他又提起陳年舊事，原來當年蘇月情急之下飛昇，北戰與王道啟說什麼也割捨不下，最終還是蘇月下了狠手將他們打暈帶走。小師弟古凌到了王域如魚得水，很快征戰四方成為驚豔一時的戰神，北戰也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只有王道啟自己一直謹尊囑咐，一步一個腳印，在第一次飛昇失敗修為全失的情況下依然堅持重新修煉帝境，同樣的步驟他比秦天經歷的只多不少，而且每一次都是修到了大圓滿才進行突破，這等大毅力絕非常人所能做到，只是王道啟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秦天點點頭道：“你終將成功，不要著急。你師孃身體可好？”
“師孃她老人家”提起蘇月，王道啟有些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們都很惦念你，師孃如今突破到一品半神，有望踏入那傳說中的境界，情況好得很呢。”
秦天總覺得王道啟似乎在隱瞞些什麼，既然他不肯開口，自己也不便追問，簡單詢問了一番如今追月宮的情況後，決定親自跑一趟。
“您要去見師孃？”
“那是自然，我與她可有千年未曾見面了！”秦天想見一見這個世界的蘇月，如果白帝和古凌有所不同，那是不是也意味著這個世界的蘇月和三界的投映有很大的變化？一千年過去了，人是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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