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鄭嬤嬤應了聲,便隨著雲裳走出了內殿。
殿中寧帝眸光微微閃了閃,放下了空碗,將晨曦放回床上,抬起眼望向錦妃,“裳兒幾時回了醫術?為何朕竟然都不知道。”
錦妃低下頭,幫晨曦掖了掖被角,才輕聲道,“久病成醫吧,裳兒身子一直不太好,在寧國寺修養的時候,兀那方丈派了一個擅長治病的僧人與裳兒,恐怕便是跟那人學的吧。“
寧帝沒有再說話,心中卻隱隱起了懷疑,他派人查過,雲裳在寧國寺休養期間,整日都在寺廟之中抄抄經書畫畫寫字,甚少出門,卻也並未聽說與哪個僧人有過多的接觸。只是,為何,雲裳從寧國寺回來之後,特別是近來這段日子,像是變了一個人,會醫術,有自己的勢力,甚至對打仗都有一定的想法。
這個人,還是他的女兒嗎?
寧帝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終歸沒有問出口。
靖王在卯時左右,才到了行宮。雲裳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便也起了身,寧帝和錦妃已經在殿中等著了,雲裳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只是等了半晌,卻也沒有瞧見靖王過來。
雲裳蹙了蹙眉,寧帝揚聲讓侍衛去瞧瞧。便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王爺讓請大夫,只是大夫都在偏院為小皇子開『藥』,奴才來請示下皇上。”
寧帝與雲裳聞言,皆是齊齊站了起身,“怎麼了?可是靖王受了傷?”
外面的聲音便立刻大了起來,“回稟皇上,不是王爺受了傷,是景小姐,具體怎麼回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瞧見王爺將她抱進了行宮,似乎是為王爺擋了一箭,還昏『迷』著呢。”
寧帝聞言蹙了蹙眉,還未回答,便聽見“嘭”的一聲傳來,寧帝轉過眼,便瞧見原本放在雲裳旁邊桌子上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裳兒……”錦妃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雲裳,眼中閃著幾分擔憂。雲裳卻微微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呵,果真好心計。”
雲裳拿起錦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茶水,才靜靜地道,“皇弟這兒,有我與鄭嬤嬤便夠了,既然景小姐要大夫,便將偏院的大夫都帶過去吧。”
錦妃連忙走到雲裳身邊坐下,抓住雲裳的手,“裳兒,母妃叫人去將靖王叫過來。”
雲裳搖了搖頭,“沒事,王爺很快便會過來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便聽見給靖王請安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侍衛的聲音響起,“王爺,小皇子出了痘,不能進去的。”
雲裳招呼著鄭嬤嬤將地上收拾了,才聽見靖王似乎帶著幾分納悶道,“本王記得,本王的王妃也不曾出過痘,為何王妃能夠進去,本王就不能進去了?”
“讓王爺進來吧。”錦妃嘆了口氣,揚聲道。
門便被推了開來,雲裳瞧見靖王身上穿了一身墨綠『色』長袍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似乎與早上的衣裳並不一樣,應當是換過了。
靖王走到殿中給寧帝行了個禮,才到雲裳身邊坐了下來,轉過頭輕聲問道,“你從未出過痘怎麼跑進來了?先前在路上聽暗衛說起可把我嚇壞了。”
雲裳微微一笑,“嗯?王爺美人在懷,還有心思聽這個?”
“裳兒。”錦妃嘆了口氣,輕輕喚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責怪。
靖王聞言,似是怔了怔,才笑了起來,“王妃似乎誤會頗深啊?”尾音微微揚起,竟生生帶出了幾分纏綿味道來。
只是卻沒有解釋下去,只是轉過頭看向寧帝道,“李靜言與夏侯靖今兒個只帶了四萬人左右過來,我與他們打了一場,他們折損了不到一萬人,便匆匆撤了。我疑心他們只是虛晃一招,只怕還另有目的,只是卻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也無妨,左右我們的人馬也快要到齊了,如今我只需叫人死死的盯著便成了。”
寧帝點了點頭,“不過也不要任由他們拖延時間,邊關不一定能夠頂多久,朕先前讓了秦競王兆禧兩人去康陽支援了。”
靖王應了一聲,笑著轉過頭看了雲裳一眼,“本來應當仔細與皇兄說一說的,只是今兒個王妃似乎鬧了彆扭,皇兄你瞧?”
雲裳瞪了靖王一眼,站起身便朝著偏殿寢殿走去。身後似乎傳來寧帝與靖王的笑聲,接著,便聽見了腳步聲在自己身後響起,卻也不緊不慢。
雲裳走回偏殿,便要關門,卻被靖王擋住了,“唉,今兒個累了一整天了,王妃還不讓本王休息?實在是心狠的緊啊。”
雲裳嗤笑一聲,“我可記得,方才你還抱了一位回來,想必她應當是十分歡迎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