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淺音推開馬車門便走了出去。
外面隨即想起爭執聲,雲裳微微皺了皺眉,朝著琴依使了個眼『色』,琴依便也跟著下了馬車,琴依方一出去,淺音便鑽了回來,眼中帶著幾分謹慎,輕聲對著雲裳道,“公主,是有個男子突然衝到了馬車前,車伕來不及,撞到了人。”
雲裳“嗯”了一聲,“去將琴依叫回來吧,這是靖王府的馬車,車伕定然也是個精明的,這點兒小事還是能夠處理的。”
淺音卻微微皺了皺眉道,“公主,奴婢方才瞧見那男子的手腕那裡紋了一個圖騰,而且那男子眼睛是褐『色』的,瞧著應當不是寧國人。而且,奴婢瞧著他身上穿著的布料,也算得上是上乘的。”
雲裳聞言,神『色』一正,眼睛是褐『色』,紋著奇怪的圖騰?
“我出去瞧瞧。”雲裳說著,便戴上了紗巾,推開馬車門走了出去,便瞧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好,馬車伕彎著腰對著那人道,“大夥兒都是瞧見了的,是公子你突然竄了出來,雖然奴才確實沒能及時勒住馬,但是也不應當承擔主要的過錯。”
那男子冷冷哼了一聲,“瞧著你馬車上的徽章,應當是靖王的馬車,莫非靖王便是這樣,仗著自己是王爺,便可為所欲為,草菅人命?若是今日我喪命於此,是不是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口音確實不像是寧國人,雲裳抬眼打量著那個公子哥,見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眸,長得倒是十分俊朗,只是瞧著他的神『色』,應當是個脾『性』不怎麼好的。
雲裳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之上,便見到手腕的位置確實有一個奇怪的圖騰,雲裳眯了眯眼,在腦海中回憶了一會兒,心中卻是一震,原來,竟是他?
雲裳心中做出了猜測,便笑著柔柔地開了口道,“這位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大家都有錯,而公子也並未受傷,不如就此一筆勾銷?”
那男子抬眼望向雲裳,卻見她身姿曼妙,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年紀,卻帶著幾分溫婉氣質,心中暗自讚了一聲,眼中卻『露』出幾分譏誚來,“世人皆說靖王爺為人正直,身邊從未有過女『色』,卻不想,今兒個正好被我這一撞撞出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來。聽說皇帝剛將惠國公主賜婚給了靖王,也不知道惠國公主瞧見這種情形,可會傷心?”
聽聞他這麼一說,雲裳便對他的身份更確認了幾分,便揹著手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淺音打了個手勢,淺音連忙怒斥道,“大膽,你可知你面前的何人?”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難不成還能是惠國公主?”
淺音哼了一聲道,“算你有幾分眼力勁,卻更是罪不可饒,擋著公主的面竟然還敢胡言『亂』語!”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旁圍著看熱鬧的人也不曾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有這般尊貴的身份,連忙下跪行禮。
雲裳微微一笑,低下頭道,“好了,淺音,不知者無罪。也不知公子對本公主方才的提議可有異議,若是沒有的話,那就勞煩公子讓讓路了。”
“你是惠國公主?”那男子卻猶自不信,目光中寫滿了詫異。
雲裳抿了抿嘴角,“如假包換。”說完卻又皺了皺眉頭,輕咳了兩聲,“咳咳……”
淺音連忙上前扶著雲裳道,“公主,你身子一直不好,還是回車上去待著吧。”
雲裳擺了擺手道,“我許久不曾出過宮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悶在車子是什麼事兒。”
“可是,你的身子……”
淺音的話還沒有落下,卻聽見遠處傳來踏踏的馬蹄聲,馬蹄聲還未近,便聽見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是靖王爺來了。”
靖王?雲裳挑了挑眉,目光中『露』出幾分期盼地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靖王瞧見前面一大群人擋住了去路,皺了皺眉,正欲繞開,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王爺,公主在這兒。”
靖王聞言一愣,翻身下了馬,穿過人群走到中間,便瞧見淺音正扶著雲裳,雲裳咳得有些厲害。
靖王皺了皺眉,連忙上前扶住雲裳道,“裳兒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雲裳抬起頭搖著頭笑道,“無妨,只是出了點兒小事,方才馬車撞到了這位公子……”雲裳轉過頭望向方才那男子站著的地方,卻見那地方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雲裳蹙眉,便瞧見原處一抹玄『色』身影悄然離開了。
“沒事了,那人走了。”雲裳咳了兩聲,“讓皇叔久等了,我們走吧。”說著便讓淺音扶著自己上了馬車。
只是剛鑽進馬車,卻見靖王也隨著鑽了進來,馬車便開始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