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風抬起手,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復又抬起眼望向雲裳,開了口,“我瞧著這玉笛小巧,不像是能夠吹奏的模樣……”
雲裳笑著眯了眯眼,“這是家母與家父的定情之物。”雲裳走到柳『吟』風面前,望向柳『吟』風手中的玉笛,眼中帶著幾分回憶地道,“母親說,這玉笛是外祖父從外族人手中買來的,笛子小巧可愛,可以拿來當飾品,母親喜歡,便求了去。只是這笛子卻也任『性』,母親怎麼也吹不響,那賣給外祖父笛子的商人便說,這笛子講求的是緣分,有緣之人,才可吹響。後來有一次,母親去廟中祈福,將玉笛弄丟了,回去找的時候,卻聽見清越的笛聲,循著笛聲而去,便瞧見父親正在吹奏她的玉笛。”
“也許真是緣分吧,母親與父親因為這笛子便結了緣。”雲裳嘆了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懷念,“父親去後,母親便將這笛子給了我,只是我卻也無法吹響。”
昨兒個那柳叔將那玉笛收走的時候,雲裳便想了一套說辭,一番話說下來倒是沒有任何漏洞。
柳『吟』風聞言,便拿起那笛子瞧了瞧,放到了嘴邊,吹了半晌,卻也只吹出來“嗚咽”之聲,卻讓雲裳驚奇不已,“咦,它會響啊,我吹的時候都完全沒有聲響的,無論我使多大勁兒。”
柳『吟』風似是已經掌握了吹那玉笛的法門,再吹的時候便順暢了許多,雖然還是斷斷續續地,卻也勉強算得上一首曲子了。
雲裳面上的喜『色』便越發的重了起來,伸手從柳『吟』風手走拿過笛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卻仍舊沒有聲響,雲裳故意使上了很大的勁兒,臉都憋紅了,卻仍舊沒有聲音發出。
柳『吟』風似乎在發呆,目光定定地望著雲裳,雲裳懊惱的將玉笛又放在柳『吟』風手中,“看來,這笛子是與兄臺有緣分了,只是在下沒有姐姐妹妹,若是有姐姐妹妹,倒是可以與兄臺成個親家。”
柳『吟』風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愣,望向雲裳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深意。
“公子,公子,柳叔送早飯來了,快回來吃早飯了。”淺音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
雲裳嘆了口氣,應了聲,“知道了。”便朝著柳『吟』風微微拱了拱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回去便聽見淺音不停地碎碎念著,“公子你與那個人說些什麼啊,可是他將我們關在這兒的。”
雲裳笑了笑,沒有應聲,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方才,她瞧見那柳『吟』風的衣襬分明有些溼意,瞧那模樣,應當是『露』水打溼的,昨兒個莫非他徹夜未歸?若是整夜未歸,又是去做了什麼。雲裳方才藉著吹奏玉笛的時候,便吩咐了周圍的暗衛,自己玉笛不在身邊,他們若是每日亥時時分,須得向她通報當日的一些情況,包括夏軍的動作,和康陽城外大營中的情況。
而此刻,康陽城中,雲裳被柳『吟』風擄走的訊息,卻剛剛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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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營中一篇冷凝之氣,無論眾人有多麼不喜雲裳,卻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雲裳是寧國公主,還是靖王妃,如今,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丟了人,若是寧帝與靖王追究起來,只怕後果嚴重。
“王妃身邊有暗衛保護,安全應當無虞,訊息暫時不用傳回,王妃這般做,應當只是想要探查敵情,如今我們不能表現出異樣。夏國的太子與柳『吟』風都不是易與之輩,若是知曉王妃丟了,難免不會猜到他手中之人便是王妃,到時候王妃才真正的危險了。”齊朗低聲道,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既然大人千方百計的傳信回來,說夏軍當從清風谷進攻,那便是應了此前大人的猜測,按照王妃的佈置便是十分妥當的。”劉華低聲道,目光灼灼,似是對雲裳十分的佩服。
齊朗自然瞧見了劉華的神『色』,心中一緊,面上便帶了幾分冷意,“如今大人不在軍中,自然應當由我來做決定,既然夏軍要從清風谷進攻,我們為何不集中優勢軍力,直接在清風谷與他們大打一場呢?兵分三路豈非浪費。”
“如果押錯了寶呢?現下就說絕對從清風谷來可能為時尚早吧,柳『吟』風在清風谷遇見的大人,難免不會改了策略,還是大人的策略最為穩妥。無論夏軍從哪處入手,總歸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還能夠趁機偷襲敵軍營地,最後來個兩面夾擊,無論如何也是最佳的。”王充也低聲道。
齊朗不曾想到,不過數日,自己手下自己原本對自己無比忠心的人便已經變了苗頭,額上青筋頓時暴起,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目光冷冷地望著王充和劉華。
旁邊的將領見營中氣氛劍拔弩張,連忙道,“齊將軍說的也是十分有道理的,而且齊將軍也打過這麼久的仗了,很少有出錯的時候,我們也是齊將軍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是應當遵從齊將軍的意思,那寧雲裳不過一介女流,仗著自己身份高貴我們動不得才在那兒胡言『亂』語,自然是不能夠作數的。”
齊朗面『色』這才好了幾分,冷冷地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吧,你們好生想想自己究竟是誰的人,莫要一時興起,站錯了隊,到時候得不償失。”說著,便拂袖出了主營。
齊朗一走,營中便安靜了好一會兒,王充才道,“此前老夫倒也以為那王妃不過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只是這些日子與她常談論行軍打仗之事,她雖然不曾真正上過戰場,卻對戰場上的許多事情都是瞭如指掌,且真正對夏國瞭解甚深。即便如此,到了戰場之後,這些日子,她還是幾乎一日不停歇的四處查探,每有見解便積極與我們商討,對我們的意見也是十分尊重的。不管如何,老夫看得起王妃的為人處事。”
營中又是一片沉默,半晌才有人低聲道,“只是,齊將軍畢竟與我們有恩。我們以後,還得仰仗齊將軍的,王妃不過是暫時來這邊關視察一番,若是我們為了此事開罪了齊將軍,實在是有些划不來……”
王充恨恨地跺了跺腳,“這康陽城太平了幾十年了,打仗?平日裡我們打的不過是些小賊小寇的,哪兒有過像這樣的大仗?若是一個不好,只怕連命都丟了,還談什麼開罪!”
王充說完,便看了眾人一眼,轉過身出了營帳,劉華神情微微一頓,便也跟著王充離開了營帳。
“王老哥,走,咱們去玉滿樓喝一壺去?”劉華追上王充,笑著道。
王充面上怒意未消,聞言,有些詫異地忘了劉華一眼,才點了點頭,“好,喝一壺去,說好了,你請。”
劉華面上有些無奈,笑著道,“好,我請我請,你這鐵公雞什麼時候能夠大方一回啊?”
兩人便笑著往城中走去。
營中的爭執在當日夜裡便由暗衛透過暗號傳給了雲裳,雲裳低著頭看著書,卻微微出了神,齊朗會反對自己的決定她一點兒也不吃驚,倒是有些吃驚王充竟會那般維護她,心中有些淡淡地感動,想著這些日子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的。心中也有了一定的主意,那些個將領擔心的無非便是這場仗結束之後,自己便會離開邊關,到時候康陽還是齊朗的。若是因為支援自己開罪了齊朗,自己離開之後,想必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雲裳微微一笑,這些日子,她也仔細看了康陽城中的情況,康陽城中的百姓對齊朗的崇拜近乎盲目,這樣可算不得一件好事。她本就打算,戰事結束之後,便讓父皇將齊朗調離康陽。她只需要想法子將這個意思傳達給那些將領便可,只是,那玉笛在柳『吟』風那裡,又該如何去取呢?雲裳有些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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