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無名,今生已無緣。
何苦還要將那些個傷加諸與大胖與大貓的身上,這兩貨雖說平日裡貪杯了一些,卻還懂得時時護夜白周全。
忘川河對岸,那一方條石之上,忘河河三個大字依舊,此番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婆婆搖了擼,那舟便岸一丈遠。
揮手與婆婆再見,雙眼不知不覺已淚目。
婆婆說得對。
“仙子,忘川河之上從來不渡有緣之人,此番回去,就別再回來了。”
是的,忘川河對岸,她,天山夜白仙子,死也不會再回來了。
酒窖的酒不曉得被大胖搬了多少,總之,日日皆半醉半醒之間。
其間,朦朦朧朧之間,好似二娃來了一回。
被夜白毫不留情面給轟了出去,發了狠話。
“二娃,看在過去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今兒個本仙子不取你的巫命,下回再讓我看見你,斷讓我這紅蓮業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
不曉得二娃是不是經不起夜白一番嚇唬,留下一大盤子炸小巫魚,與一籃子白白嫩嫩的豬鼻孔,搖了搖頭,嘆息聲中,離開了酒肆。
這酒在詩人筆下皆是銷魂的玩意,開心了要喝,不開心了也要喝。
說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杯杯皆在情誼中。
又說啥子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這玩意,真真的越喝越愁。
這春日得喝,夏日得喝,秋日得喝,冬日更得喝。
日日喝,月月喝,春夏秋冬皆得喝。
凡界這日子說它慢的時候,它就慢得比那蝸牛爬還慢。
說它快當的時候,它就如白駒過隙,日月穿梭,才見梅開臘底,又早天氣回陽。
春夏秋冬十來個來回,又是一年元宵佳節。
當然,這酒喝得多,究竟是春不是冬?皆渾渾沉沉。
只是這酒肆的外頭,熱鬧非凡,夜白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氛。
人聲如潮,還有花車車軲轆攆過那青石板路的聲音,猶如攆到人的心頭一般,難受得緊。
隔著門縫往外頭望了一回,那燈火通明的花車晃得人尤其的心煩。
這酒喝了白日喝了黑夜,這個時候卻是十分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