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鶴明白她潛在的話意,鼓起幹勁:“我去找二叔。”
兩人一拍即合,各自忙碌。
三月底,趙有歸趕回靈市參加張天鴻的訂婚宴,與林語晨小聚兩夜。
聽她說起最近忙碌的事宜,他鼓勵她:“你有那麼多的社會關系,集結資源共建新農村,對你來說是好專案。
這份邀請函,怎麼處理?”
“海交大?”林語晨開啟信函,邀請她入職新開的心理系,“哎呀,若是應聘的話能和你在一個城市工作生活。”
“嗯。”趙有歸發現她的眼神露出懷疑,舉雙手,“我什麼都沒幹啊,但是,打聽了下,好像是你導師的手筆。”
林語晨已經猜到信函背後的周折:“一定是導師覺得我的案例有趣,又問禾涼夢,透過她知道我的近況,幫我寫介紹信。哎,我要辜負他了。”
趙有歸聽明白話意,生出些許可惜,又展顏:“我想到了。所以幫你回掉信函,向學校說明你手頭有工作計劃,得等幾年才會考慮這份不錯的工作。”
“這不就是變向的拒絕嘛。人大學還能等我幾年啊?”林語晨又委屈上了。
趙有歸攤手:“那你現在去上崗,我求之不得。”
“咿!!!!”林語晨捶他,笑起來,“當年,我和師娘商量時,規劃得就是這樣一條人生道路。可是,”目光看向趙有歸,挽著他親熱地說,“你改變了我。”
“……我覺得當大學老師挺好。”趙有歸揚眉,“我們一家人還能在一個城市。”
“不,有比那更好的工作。”做你的妻子、小魚兒的母親、父母的孩子,為家鄉做小小的貢獻,再保護好你的內心世界。
此刻,林語晨笑得宛如小太陽。
趙有歸寵溺地看著她,與她一起笑得燦爛。
張天鴻訂婚的場面挺大,報紙也做宣傳。不過,有一個人——林寶黛在失意買醉。
林語晨接到禾涼夢的電話,不及同茉莉寒暄,趕場到林寶黛在的酒吧,好奇問:“你怎麼喝這麼多?你很少失態啊。”
林寶黛苦澀地笑著,眼神裡是少見的落寞:“他訂婚了。我的暗戀無疾而終,往後心得自由,不該慶祝一下嗎?”
林語晨聽完她的故事才知道林寶黛和張天鴻有交集。兩人自去年宴會場後在靈市有過幾次碰面。
林寶黛失落地喝著酒:“他是第一個讓我想撇開男女sex,想用心去愛的男人。可惜,我出現得太晚。”
“你沒有向他表白?”
林寶黛搖頭:“我試探了。他說他喜歡安穩,不喜歡冒險。可是,我覺得他是一個應該充滿冒險精神的男人。我不明白,但是,我選擇尊重。”
林語晨想起當年被林裕寶劫持、張天鴻命懸一線的經歷。或許那次過後,生與死徹底改變張天鴻的人生觀。
“你可是不婚主義女性。”
“是啊。後來,我為挽回面子,跟他說:婚姻是女人的墳墓,孩子是女人的枷鎖。我不會傻到踩進墓地,自套枷鎖。即便因為愛情結婚,我也不會要束縛。
呵呵呵……嗚嗚嗚……語晨,我好難過……嗚嗚……”
林語晨抱著大聲嚎哭的林寶黛,輕拍在她的肩頭,無言地安慰她。
翌日天亮,林寶黛醒來又是那個幹練女性,重回律所上班。
與張天鴻的邂逅,只是她人生道路上路過的美麗花朵,欣賞過,便已是美好。
往後兩個月,林語晨邀請晨芳旗下的小建築單位組成團隊,勘察新建村的地形,對設計隊提出設想:“我想要把現在的泥土小平房改成三層高平頂樓房,適合本土一家雙孩兩老人的家庭生活模式,整個社群按歐美小區的規劃建造。以這個為前提,設計整個新建村的用地規劃。”
四月份,趙曉鶴和趙松林拿到新建造紙廠和印刷廠的投資,再向江源縣縣政府正式提交用地規劃審批資料。
縣政府是真沒想到新建造紙廠有這麼大的決心去改變整個農村,一開始都不敢批複。
縣委召開幾次會議商討這事,等林語晨的團隊拿出整體、獨棟報價單,以及村民的同意改建書,才決定讓他們放手一搏。
說實話,林語晨利用人脈拿到優質便宜的電視機、錄音機、冰箱、洗衣機報價……這些筆筆加起來連縣委人員都心動,恨不得搬進新建村。
當然,林語晨也遇到麻煩。
靈江計劃擴路會經過新建村,沿塘內外幾家捨不得拆,覺得政府拆遷報價會更高,受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