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有孫不二帶回來的貨吧?林裕寶,你把東西藏哪了?這幾天我們下發海捕通緝令抓你,找不到你,有人幫你對嗎?這人是誰?”
林裕寶的槍口再次抵上張天鴻的腦袋:“你給老子閉嘴,再廢話,老子一槍崩了你,自己來開。”突然,他像是反應過來,直接扣動扳機。
張天鴻一見情況不對,低頭,猛打方向盤。
車子的輪胎發出刺耳的滋啦聲,隨一聲槍響,駕駛室的側窗玻璃直接炸開。
林語晨也眼疾手快提拉把林裕寶的後背衣服,隨車子打轉的慣性,腦袋磕在椅背,爬起來時發現張天鴻靠在方向盤上,正要去喊他,被突然醒過神的林裕寶抓住辮子。
“啊……放開……放手……”
她真受不住哭了,一邊哭一邊嚎,恨不得現在有把剪刀,不是剪斷辮子就是捅死林裕寶。
張天鴻的腦袋磕在方向盤上,甩頭醒來,側身抓向林裕寶。
林裕寶壓住林語晨,再次舉起槍,氣喘籲籲大喊:“你真他孃的不怕死啊。老子現在就崩了你們。”
“停!停!”張天鴻的眼睛被額頭的鮮血模糊,舉起手:“好,我帶你上靈江大橋。咱們有一說一,是男人就不要動女人。她跟這件事沒關系。”
“閉嘴。老子斃了你,再斃了她。”林裕寶被剛才的一撞搞得兩眼發花,尤其上週五到現在,吃不好睡不好,整個精神狀態都在崩潰邊緣。
昨天,他看到兒子被兄弟打,恨不得殺了林裕錢。但是,一想到林菲兒在外地,若是沒有林裕錢,林飛成連飯都沒得吃,又只能憋下這股窩囊氣。
晚上,他偷偷對兒子說:“飛成,別怕。現在忍著,等你長大,誰欺負你就十倍百倍討回來。”
後半夜,他跑到趙家村,想找趙有歸的父母做人質,卻撲個空。
翌日,他無意中見到上林家的張茉莉……聽見她們第二日要上靈江市,潛伏回趙家。第二日天沒亮,先一步上縣裡蹲守,跟著林語晨進公廁。
“張天鴻,開車。”林裕寶再次切齒說。
張天鴻被逼得沒辦法,轉身去開車。
然而,這次,一聲槍響,穿透他的胸口。血液噴濺,灑在擋風玻璃和方向盤上。
“啊……天鴻哥……”
林語晨撲過去,被林裕寶拉甩在椅背,連腰都扭到了。
林裕寶嗬嗬笑著下車,開啟副駕駛門。
他拖著奄奄一息的張天鴻上副駕駛。這具“屍體”還有用,給姓趙看,或許能逼他們放了孫不二。
林語晨的手腳發抖,看林裕寶關上副駕駛的門,沒有立即轉去駕駛室,而是到路邊去撒尿。
手腳並用爬過去,輕輕地拉調好椅子,再一把關上駕駛室門,按下鎖窗的插銷,慌手慌腳地啟動車子。
林裕寶聽到動靜,一提褲子就開槍,車子已經猛沖出去。
他怎麼都沒想到林語晨會開車!這年頭,村裡女人會開車比大熊貓還稀少。
“臭娘們……”一連幾聲槍響,打在吉普車的後玻璃上。
玻璃飛濺,刮在林語晨的手背。
她忍住顫抖,去看被鮮血染紅的張天鴻,拼了命往市裡趕去。
“天鴻哥,你撐住……撐住啊……”
“林語晨,你……竟會……開車……”張天鴻還真沒死,眨眼看去,只能看到眼下一片衣襟和血糊糊的胸口,“我……好像快……不行了。”
“沒有事情在不努力前就說不行,包括命。”林語晨激動的大聲喊出座右銘,“張天鴻,我告訴你,你要死也是死在什麼滅門案後,不可以現在死。”
她把檔位敲最高,油門踩到底。
前世,有豪車,都沒開這麼快,何況是五檔位的手動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