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如果你再這般挑三揀四,冷某便認為你並不想解毒?”冷子寒說著,手掌一翻,將攤開的銀針又收了起來。
江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握著手心,低下頭忍氣說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還請公子繼續為我解毒。”
他一走不要緊,誰為她解毒?被裴君昊碰幾下,可比不上喝童子尿、活吞蜈蚣來得可怕又噁心。
冷子寒的嘴角勾了勾,衝裴君昊擠了擠眼。
裴君昊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他的佈置,用盡力氣,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而他也怕冷子寒再出其他壞主意,冷子寒可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晉王府的下人,又很有些邪性,他這時不敢惹惱這位神醫大人。
“按住穴位推擠毒血。”冷子寒好整以暇退到床尾,雙手抱臂,口裡念出一個個穴位,指導著裴君昊為江絮解毒。
江絮半躺在床頭,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在她的腿上按捏揉壓,一時羞憤難抑。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分毫。
直到那隻手脫了她的襪子,按壓她腳心的穴位,才猛地睜開眼,驚呼一聲:“你!”
之前都是隔著褻褲的,江絮雖然羞憤,倒也還能忍耐。如今被脫了襪子,眼看兩隻腳都落在他的手心裡,頓時霞飛雙頰,一雙清眸泛起水光,咬唇瞪著他。
裴君昊驚慌地抬起頭:“是不是捏疼你了?哪隻腳捏疼了?”
一張清雅靈秀的面上,滿是焦急和擔心,看不出半分邪念。
“沒有。”最終,江絮咬了咬唇,又閉上眼睛。
裴君昊“哦”了一聲,小聲說道:“那我下面小些力氣,如果還是疼,你就忍著些。”說話的時候,他的耳朵尖漸漸紅了。
他何嘗就一點邪念也沒有呢?她的腿那樣軟,柔膩細滑,他雖然極力避免碰觸她別的地方,但是一處處穴位按壓過去,到底引得他心神激盪。而她的腳,此刻就握在他的手心裡,小巧玉潤,猶如玉雕而成,溫熱細膩,叫人丟不開手。
他忍不住在心裡罵起自己來,怎麼能對絮兒有這種邪念?不是說好了嗎,在成親之前,再也不對她起半分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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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壓下旖旎的念頭,握著小巧雙足,繼續方才的穴位。
倚著床柱的冷子寒,眼角一挑,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
“啊!”腳趾上傳來一陣刺痛,江絮忍不住睜開眼,只見冷子寒捏著銀針,開始給她的腳趾放血。
他刺得極重,江絮不由痛得腿一顫,才一動,便被他冷臉罵道:“江小姐,管好你的腿。”
江絮咬了咬唇,撐著坐起身來,按住雙腿。
“我來吧。”這時,裴君昊挪到床尾,雙手分別按住她的腳踝。
細膩溫潤的肌膚,落在他的掌心,不由得又引得他心神一蕩。裴君昊這回沒忽略冷子寒眼中的那抹怪笑,頓時明白過來,這都是冷子寒故意的!
然而不等他瞪回去,冷子寒便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道:“按穩了?”
“按、穩、了!”裴君昊從牙縫裡擠出來道。
冷子寒垂眼蓋住眼底的笑意,捏著銀針,一下下分別刺在江絮的腳趾上,一滴滴放出汙血。
江絮這回不覺得疼了,只覺握住她腳踝的手,燙得厲害。像火一樣,燒得她肌膚都刺痛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握著她腳踝的手,並不太老實。有那麼幾根手指,似乎動來動去?
然而她也不想再挨冷子寒的罵,便咬唇忍了,只死死盯著裴君昊握著她腳踝的手。心中想道,如果他真的是佔她便宜,她一定會好好修理他的!
等到汙血放完,冷子寒起身收起工具,說道:“你的毒已經解了。只不過,你近日受傷、中毒的次數有點多,所以氣虛體乏,還要好生補養。”
“多謝公子。”江絮掙了掙腳腕,從裴君昊的手裡掙出來,連忙縮排被子裡,然後坐直了對冷子寒福了福身。
冷子寒又一次救了她的性命,她雖然對他的有些行為感到不痛快,到底心裡是感激的,因而抬起頭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以後只要公子用得上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真?”冷子寒扣上白玉小桶的動作頓了頓,看著江絮。
江絮一臉認真地道:“自然當真。”
“唔。”冷子寒低頭扣上白玉小桶,手腕一翻收起來,然後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做出一臉沉思的神色,“我這裡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江絮神色恭謹:“公子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