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對著保安示意，走進電梯裡。
到達樓層的時候，江時景看著還大開的門，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
他越走近越奇怪，房間裡的燈沒有開，黑漆漆的。
他走了進去，帶上門，這才看見季渝蹲在一地的奶油前，旁邊放著星球燈，雙手在胸前緊握。
但他的肩膀還在發抖。
江時景幾乎是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他，雙手環在季渝身前，按住他發抖的身體。
他把臉埋在季渝的肩膀上，季渝的長發戳在他的脖子上，很癢，很疼。
他的手一下一下撫過季渝的胳膊，像哄小孩似的。
也許是懷抱太溫暖了，季渝的抖動慢慢停止下來，聲音有些沙啞：“不是讓你走嗎？”
“……”江時景沒回答，抱得更緊了。
他不想走，他知道季渝這個狀態不想被別人看到，但也知道，季渝需要他。
季渝卸了些力氣，手指去扒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想掙脫出來：“這麼狼狽有什麼好看的？”
江時景知道他這句話的主語是自己
他伸出手用了些力氣把季渝的臉扳過來，認真地看著季渝垂下的眼睛，即使對方沒有看著自己，卻還是一句句重複：“好看，你怎麼樣都好看。”
季渝這時候應該笑的，他扯了扯嘴角，但他的皮肉不隨他動。
事已至此，他只能破罐子破摔。
“江時景，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明知道我只是想睡你，明知道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
季渝突然不說話了。
“我知道，季渝。”
手腕被人握住，那人的手就這樣把自己攥緊的手指一根根開啟，使勁鑽到了自己握緊的拳頭中，十指扣緊。
“滴滴——”
江時景放在兜裡的鬧鐘突然響起，江時景的聲音和鬧鐘聲一起在他的耳邊炸開煙花。
“零點到了。生日快樂，季渝，謝謝你降臨於世。”
“我喜歡你。”
季渝終於抬起頭看他，眼眶再也承受不住他眼中的蓄起淚，溢位的淚水只能順著臉頰落下，砸在江時景的手上，燙得他發疼。
“生日快樂。”他又重複了一遍。
江時景把季渝的頭發理順，看著季渝面無表情地流著淚，心裡難受地發緊。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再度抱緊了面前的人。
季渝的眼淚幾乎在瞬間就浸濕了他的肩膀。
他收緊雙臂，一隻手在季渝的頭上一下下撫摸著，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季渝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把眼睛壓在了他的肩上。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的蛋糕。
對不起，讓你被他這樣辱罵。
他在腦海中一次次道歉。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渝才停下來，呼吸逐漸變得穩定，他直起身子，還是不肯看江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