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圍了上去,等著醫生說點什麼。而醫生摘下了口罩——
“雅治?!雅治!”
仁王眼前一黑,再也看不清那醫生的口型。
他焦急地想要知道幸村到底怎麼了,卻只能看到無邊的黑暗。
他覺得好熱,又好冷,可他動不了。
“雅治!”
他聽到有人在喊他。
這聲音好熟悉。
好像是……媽媽?
他掙扎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媽媽舒了口氣的表情:“你嚇死我了,突然燒的這麼厲害,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我發燒了?”
說話聲嚇了他自己一跳,可真難聽。
“你玩鬧我不管,但是要注意身體啊。”仁王媽媽給仁王換了個條幹淨的毛巾,“媽媽差點叫救護車了。你現在能動嗎?我們打個車去醫院。”
仁王:“……哦。”
他實在是用不上勁,最後還是上國小的弟弟上樓來半扶著他下樓了。
弟弟已經長得快有他高了,體重更是直接趕超,肌肉都比他結實,仁王特別惆悵。
自從搬到神奈川來以後,弟弟就喜歡去海邊釣魚玩,好像認識了一個姓仙道的大叔,還喜歡在一個姓魚住的大叔開的店吃飯,然後就莫名其妙喜歡上籃球了。
他原本來想著教弟弟打網球的,可他弟弟打籃球的天分似乎不低,身高還嗖嗖往上竄。
真是氣死人了。
“哥,你以後還是多吃點吧,弱不禁風的。”仁王弟弟把仁王送到樓下,語帶關心地說。
仁王:“……你滾。”
他上了出租,閉上眼睛,腦子裡還是夢裡的畫面。
是夢裡突然倒下的幸村。
和病房裡的幸村。
那是和他現在所見的,站在所有人前面,是毋庸置疑的王的幸村不一樣的幸村。
說起來他之前還覺得幸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能身體不好……自從和幸村打了兩次練習賽以後就再也不那麼覺得了。
可原來那樣的一個人,也是會生病的嗎?
他不是……神之子嗎?
仁王有些慌。
他發現自己過於投入這些夢了。
可他走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不對勁,可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走出來。
不對,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是你的能力啊,如果那些神神叨叨的人說的沒有錯的話……
你是可以控制他們的!
仁王半躺在椅子上,握緊了拳頭。
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前座的媽媽,對上了媽媽擔心的目光。
他移開了視線,慢慢放鬆,深呼吸了幾次。
然後他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又鬆開,一會兒以後那裡面出現了一個光球。
一開始只是很虛的影子,甚至不能說是“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