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寫出葉下斜陽照水,卷輕浪、沉沉千里。橋上酸風射眸子。立多時,看黃昏燈火市。還能寫不好詩賦?”
“那是妙手偶得,詩賦我真的不拿長。”王巨顯然不想在這個悲催的話題上多講,又問:“似乎質夫兄原來是官員吧。”
“承蒙家叔章得象)之蔭補,朝廷授任為將作監主薄,又調到孟州為司戶參軍,但沒有唱名東華門,仕途終得之不正,於是我讀書,參加了孟州別頭試官員或官員親戚參加科舉,必須另選官考試,以試避嫌),然後又來到京城。”
這就是韓琦那句東華門外唱名者方為好男兒的威力,即便這個傑,也脫不了俗。
王巨啼笑皆非,只好說:“那也是。”
大家一起考吧,直考到宋朝亡國,然後變成九丐十儒。
“質夫兄叫我是……”
“我看到了你寫的那篇淺攻的策子,十分感興趣,只是當時大家為了準備殿試,不便打擾你,現在殿試結束,便想與君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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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心中更是好笑,我那策子創意可正是抄襲你的。
但現在章楶軍事理論沒有形成,第一個沒有這個土壤,想要實施它,必須有一些能用得上的精兵猛將,如郭成,章楶若手中無郭成、王恩、種樸等級名將,那能玩得轉麼?
若無一支飽盡戰鬥的西軍,那能玩得轉麼?
若是後方無充足的錢糧,那能玩得轉麼?
若無提前建立起來的一支強大的斥候隊伍,那能玩得轉麼?
但這個淺攻戰術也不能說章楶發明出來的,它最早是脫胎於李繼遷的游擊戰,然後范仲淹也在反思,這種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術似乎很不錯,特別在敵我兩方勢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或者我方不及對方的情況下,若是能成功實施,會起到一定的效果。
不過他也看到了,游擊戰術必須要有百姓支援,宋朝若是進攻西夏,就沒有游擊戰術生存土壤了。於是才提出在橫山地區來一個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實際它就是淺攻戰術。
但范仲淹的淺攻戰術不成熟,只是他堡寨戰術的加強版,以奪取橫山,或者奪取部分橫山地區要地為主的,奪取後再建堡砦,有了這些要地,你能攻我陝西內腹,我也能攻入你西夏內腹。
然而章楶戰術更高明,那便是以殺傷敵人有生兵源為主,而不是一城一地之爭。
現在章楶還不行,這得要他久在邊陲,才能磨勘成為一個合核的主帥。
是帥,而非是將,郭成就是將,王韶就是帥。
王巨在宮中說了無適合的主將,就是指的這個帥,當然現在無論王韶與章楶,仍不能稱為適合的主將,得有一個成長的過程。
但不管何時能成長起來,至少證明了他們有軍事天賦。如曹彬,都打了一輩子仗,有沒有成長起來?他在岐溝關之戰時犯的錯誤,簡直讓人目不忍睹。
於是王巨說道:“如果質夫有意,我就不惜高攀了,與君細談一番。”
“王小郎太過謙虛了。”
然而章楶也沒想到,這幾百名舉子當中,確實只有他一個人,王巨很想結交。
“那麼不妨,我們去一家酒肆,我來做東,大家好好交流。”
“好。”章楶欣然意動。
雖然他已經是官,但不過是一個小司戶,王巨是民,卻已經有了一些小名氣。鄙者以為王巨乃是粗野的西北百姓,小小年齡,便敢殺人。喜者則會認為王巨乃是文武雙全,智勇雙全的少年。至少章楶很喜歡。
只是王巨將那兩首小令做了閉門牌,讓大家以為王巨是一個傲慢孤僻的人,以至讓章楶上前搭話時,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呢。
不過現在他在心中卻說,看來也不是傳言中那個冷僻的少年嘛。
一行人在王巨帶領下,直奔相國寺邊瓦子尋酒肆,不僅有羅曾,還有章楶的老鄉,六七個,這也說明了福建文風之昌盛。
文風的什麼,王巨沒有太在意,他在意的是用什麼方法,與這個同年交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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