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失父,母親改嫁,你與師孃在我心中就是父母,為什麼我不能出?”
這句話王巨沒有作偽的,讓他將郭氏當母親,當不來,不過也確實將張載當成了半父。
張載有些小感動,也有些啼笑皆非。王巨話外之音,就是你不適合混官場。非得我這種腹黑之輩來混官場。
“官員就如此不堪哪?”
“有堪的,不過混得很難,范仲淹那是一個奇蹟。他碰到了一個仁皇帝,否則不要說參知政事。能知慶州,就到了巔峰。但是恩師,今天我們這番對話,可不能對外洩露啊。”
“我心中有數,但老夫問你,如今國家很困難嗎?”
“恩師,不瞞你,朝廷積欠一億六千多萬。”這話兒王巨只對兩人說過。一個是葛少華,第二個就是張載。嚴格說,趙頊執政兩年了,但這兩年熬得緊,那有錢還這個積欠。
“這麼多。”
“不能聲張的,傳出去,國內不穩,遼國也能虎視眈眈了。”
“韓公他……”
“韓公有過,但非是他一人之過,我聽到一件事。仁宗以韓公與富公為相,龐籍進京述職,仁宗以為得人。問龐籍,龐籍隱晦地說了一句話,現在他們沒有做事,所以大家都說他們好。但擔任宰相,便要真正做事了,一做事,就會有人受到傷害,未必有人說他們好了。除非一條,用朝廷的賞賜收買大家。那麼大家還能繼續說他們好話。然後龐公便沒有多講了。後來果然大家都說韓公與富公的好話。”
不但現在說,往後去還說。
為什麼呢?
寫史冊的不是老百姓。而是士大夫,士大夫得到韓琦與富弼好處。能不說好話嗎?
甚至王巨前世認真翻看這段歷史時,搜一下度娘,都是帝國天空,雙子星座,名相韓琦富弼。前世是懷疑,這一世是要倒了。這是積一億六千萬,如果積三億兩千萬,是不是前古賢相呢?
張載緘默了。
“所以韓公有過,富公有過,先帝當然也有過,包括晚年仁宗真正的無為而治同樣有過。不要聽信外面的言傳,這個積欠嚴格說就是從韓公與富公執政開始的,加上先帝濮儀之爭,以及災害,使積欠加重,導致了這個大窟窿的產生,逼得官家不得不下定決心變法。”
“原來是這樣。”
“這便是朝堂所有的背景。”王巨說道,張載是他的授業老師,也是唯一真正的授業老師,按照這時禮制,尊為父也不過,何去何從,王巨交待了,但無權干涉張載選擇的。
兩人走了出來。
郭氏把玩著一根精美的玉鐲子,看到王巨出來,道:“大牛,你說你平生不收禮,妃兒送了因兒一個玉鐲子,我當收還是不當收。”
“師孃,你拿我打趣了。普通人我不送禮的,但自家長輩還能不送禮,比如妃兒家,我雖不能回去,但禮物還能不送嗎?”
“大郎,三牛哥與妞兒姐姐呢。”張貴問。
“他們去了杭州。”
“這麼遠啊?”
“我送你三牛哥去讀書了,讓妞兒姐姐陪他。”
“還別說,我這個貴兒太笨了,我與你恩師都愁死了。”
“師孃,不愁,還有我呢,以後貴兒長大了,想做富家翁,我來支援。想做官,我努力爭取以後能混兩個以上的恩蔭名額,讓一個給貴兒。”
以王巨眼前的趨勢,至少以後能做執政的,那麼就是朝廷裁減了恩蔭名額,也有三個名額了。
忽然王巨啞然失笑。
自己人際關係眼下還算是簡單的,而且二叔那邊也容易滿足,在那邊受人尊敬,生活水平提高,二叔與二嬸樂得不行了,根本就沒有想過向自己討要恩蔭名額,恐怕他們現在都不知道何謂恩蔭呢。朱李兩家更沒有提出過份的要求。
但就是這樣,自己承諾出兩個名額了,一個是胡謙之子胡全,一個是張載之子張貴。
況且朝堂上那些大佬們,他們關係多複雜啦。
這一裁恩蔭名額,能不急嗎?
ps:五更送上,好累,一天碼五更真不是人乾的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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