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耍木劍,你不是有把鐵劍嗎?”
雲崇青意外:“您在等我?”
輕嗯一聲,雲禾背手走到兒子跟前:“你說的那個翰林院大學士,他難纏嗎,陰不陰損?”
原來是為此,雲崇青暗怪自己,但又不免發笑:“爹,兒子長大了。”
意思就是能應付得來,那就好。雲禾一手叉腰一手耙頭,打起哈切:“那我再回房睡會。”
“好,”雲崇青目送爹走,正起勢要舞劍,突然想起一事:“爹,咱們鎮上、縣裡有幾家鐵鋪?那把劍重了,我想打把輕盈點的。”
雲禾腳下停住,回過身:“打劍啊…”思慮起來,“鎮上查家鋪子可能不太行,他家也就敲敲缺口還成。去縣裡炎甲鐵鋪吧,這家就是慢了點,我估摸著打把劍…怎麼也要一月。你要是真想打,等天亮了咱爺倆就去縣裡下定錢。免了晚了,再趕不上你回京。”
“炎甲鐵鋪?”雲崇青斂目,又是個有意味的鐵鋪名。
“兩把火的炎,鐵匠家就姓炎。開鋪子的老鐵匠炎甲還在,手藝是真好。咱家的鍋都是在他那打的,用了十一年了,沒換過。”唯一讓雲禾無奈的是,他家打個什麼是真的慢。
雲崇青佯作不解:“打把劍要那麼久嗎?他家幾人打鐵?”
“父子三個,還有兩半大孫子。”雖無奈,但雲禾理解:“慢工出細活嘛。你要打劍嗎?”
“您不是說他家慢嗎?我還是等回京去鐵器鋪子看看吧。”
“也成,京裡鐵鋪肯定比咱這地要好上不少。”
雲崇青看著他爹離開,眼睫慢慢下落。軍用的鐵器都是有規制的,兩家鐵鋪有多少本事,他也許拿捏不準,但沐寧侯府一定可以辨認。
天明,飛羽與常河來了。廚房做了香椿肉餃子,兩人也沒客氣,一人一大碗。吃完了便到東廂見姑爺。
“飛羽叔,您看看能不能找兩人分別幫我去縣裡炎甲鐵鋪打把刀,去府城焱冠鐵鋪打把劍?”
指明兩家打鐵鋪?飛羽察覺厲害:“這怎麼不能?”
“打刀劍的人一定要用得著刀劍,且互相不認識。”雲崇青也是小心為上。
“姑爺放心,這些事我都做慣了。除了人要不認識,我還會給他們備上一模一樣的刀劍替換。”飛羽不知為何會盯上這兩家打鐵鋪,但涉及刀劍的,那必定牽扯到…軍。
雲崇青再叮囑:“謹慎些。若鋪子不打,就磨一磨,加點銀錢,但不能多。如還拒絕,那就不打了。”
“開門做生意,可不興銀子送上門不掙的。”常河雙手抱臂:“刀劍打好,可以再尋個老獵戶上門打弓。”
飛羽點首:“行。”
中午,雲崇青在縣裡客滿樓宴請縣衙的人。紅娟見著他大喜,忙走出櫃臺行禮:“一上午就在等您。”
“不必多禮。”
一年半了,紅娟現在對三泉縣各家往來是瞭如指掌。愈舒沒看錯人,他也很欣賞。若非小耀不便總遷學,記恩早想給她挪地兒了。
紅娟感激主翁給她盼頭,抬手作請:“席已經備好了,縣太爺、縣丞、廖主簿都已經到了,您趕緊上去。”
“好,”雲崇青領著小漾往樓上。這頓請完,又擺了三桌,請往來的鄉紳。
沒幾天,清明祭祖。之後雲家老宅於巷子裡擺流水席,三天不歇,那是四方來客。四月初九,工部的人到,三元及第的牌樓要比一般進士氣派。建牌樓的事,雲禾全兜了,忙前忙後,興高采烈。
工部的人很客氣,聽說要改門庭,立時應下了,第二天就把大門給推了。因此,五月二十,臨走了,牌樓還沒建好。雲禾不甘,讓兒子、兒媳先回京,他要晚兩月。
王氏也想親眼瞧瞧兒子掙來的牌樓:“我和你們爹一塊。”
晚兩月也沒什麼,雲崇青由他們:“那留飛羽叔和常河叔跟你們一道。”
“成,”雲禾繞著才建了五尺高的牌樓轉,瞅見哪不對了,立馬湊近。明明那處,他昨日才看過,就是個砂礫稍微大了那麼一小圈。
雲崇青哭笑不得,抬首望了眼快黑的天,才要轉身回府,就見馬來,是飛羽叔。
親家來,雲禾立馬去招呼:“正好要擺晚膳。”飛羽律一聲停住,下馬:“我就是趕著飯點來的哈哈…”卸下揹著的長包裹,撂向姑爺。
雲崇青接住,還挺沉。雲禾兩口子見了當沒瞧見,也不多嘴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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