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當真是雞犬不留啊。“水淼看了一眼花弄影,螓首微搖。”雖然不是你做的,但是手段卻實實在在是你開出的。我以為你會因為人族所具有的悲憫之心,同情弱者的心態而放過幾個老弱婦孺。“
花弄影咧開嘴,感受著即使遠隔了百來米依然能傳遞到臉上,有如沸騰的水一般的溫度,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我花弄影說話要算話。答應了人家雷倩說讓他死全家,就一定讓他死全家。“花弄影指了一下自己空蕩蕩的眼眶,撐開眼皮,甚至可以看得見神經在空洞的肉間抖動。望之,甚至看不見人形,以為是一個骷髏擁有了血肉。”這個東西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花家的人,沒有一個無辜的。享受到花語人’崛起‘福利的,除非是個百日內的嬰兒,我一概不會放過。“
那種柔弱而充滿絕望的痛,那種微笑著面對世界卻突然失去了光明的恐懼,那種血液在不斷流逝,生命在逐漸消失的感覺,讓一個嬰兒全部的領受。在花弄影被白羽然喂到可以吃到靈藥為止的三年世間內,花弄影每一次的睜眼都會因為微風吹過而痛徹全身。
那是要比牙神經被裸露在外,經受冰水的刺激更加難受百倍的感受。風吹過,那種懸在半空的敏感,那種痛得如同鋼針穿過指心的疼痛,即使是花弄影有著威臨天下的靈魂,每每都要被痛出一身汗來,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昏厥當場。
花家之人,萬死不足以贖罪,這裡才哪跟哪?
當然,對於雷倩來說,這種恨意就更為的徹底。如果說花弄影還會放過沒有任何意識的嬰兒的話,那麼雷倩便是一定會連帶著孕婦在內,對於任何和花家扯上關係的人進行飽和打擊。在遭受了如此的大難之下,就更加不用說是有什麼同理之心,聖母之心了。如果說之前還有的話,那麼在經歷過幾乎要當場斃亡的遭遇之後,也一點都不會再存在了。是的,現在的雷倩已經不算是人類,而是一隻已經進入了復仇狀態的厲鬼。
”你們人族自己的矛盾,我是不想管。“水淼嘆息了一聲,”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以仇恨過活的人,在仇恨瞭解之後也會自我毀滅的。這萬年來我見的多了。你自己注意點,也勸勸那個女孩。當然,那女孩你若不想管也行,只是我想你能正正常常的活著。“
即便是名義上的,你花弄影也是我水淼的丈夫。我想你好好的。
那種越是仇恨意識強烈,對對手雞犬不留的少年天才,在大仇得報之後大多會失去人生的目標,有半數會因為生活的節奏發生巨大改變,無法適應而自我了斷。越是天才者,越是如此。
花弄影這種有封號聖人資格的天才,更是如此。
”這就不用你煩心了。“花弄影笑了笑,在街邊略走幾步,尋了個賣面的小店坐下。
我既是花弄影,也不是花弄影。那個被取走雙眼的可憐嬰兒在失去雙眼後就已經死去,只留下一絲原始的報復的執念。而現在的花弄影,乃是自宇宙之中隕落而來,曾經橫行星系的存在。
簡單的來說,職業和龍元大陸上的,不太一樣。
這個大陸上的少年天才,達到了聖人之境後可能就沒有了前路和目標。封號聖人之境理論上要比聖人強那麼一點,但是實際上仍然還屬於聖人的範疇。強,也只強上半分。而我花弄影不同。一條連長生都做不到的路,何談巔峰。
如果硬要表述一下的話,曾經的花弄影,他的職業,通常會被稱之為‘神’!巔峰之時,全知萬能!花弄影的靈魂在極強之時,休說是凌駕整個星球,就是凌駕三五個星系,把所有的星球意志捆在一起,都不夠他打的。而即使是隕落在此,他的靈魂力量,也足以凌駕一個世界。否則的話,再天才的人類,又怎麼可能在區區十三歲的時候,將諸多的隱藏職業修煉到大成?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抖碎劍聖的意志?
雷倩在等著花府裡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時候,來到了花弄影面前對他鞠了一躬。“感謝恩公為我報仇。大恩大德,結草銜環亦無以報答。觀恩公也與花家有仇,雷倩只能盡力把花家連根拔起,為恩公報仇。”
“好說好說。你打出名頭別報我的名號就行。”花弄影擺了擺手,隨後掏出了一份皺皺巴巴的紙“你看起來也不像想留在這傷心地的,自己去報仇就好了。剛才看你修煉的人體煉成術不太正宗,有些隱患。這是正版的,拿去練了。”
“是。”雷倩的眼神依舊是死的,但她的臉上卻本能的充滿了敬仰。“雷倩去了。”
隨即,雷倩轉身離開。大武師已是可以貼地飛行,在獸潮之中穿行已是有著自保之力了。
一直抱著肩膀的白羽然在之後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花弄影。
“謝謝幫忙,老白。”花弄影點的一份青菜面上來了,油汪汪的青菜面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剛才那一輪的攻擊,從擊殺黃烈陽到燒掉花府,把他這些天吃的東西東西全部都消耗完了,現在花弄影相當的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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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努力的幫你幹活,有點獎勵沒有?”白羽然的一雙修長的腿站立在花弄影的面前,相當的有壓迫感。一米七五的身高,在花弄影這個將將十三歲,還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面前頗具壓迫性,就更加不用說是那絕世的容顏,和高聳的胸脯了。
論御姐氣息,白羽然要比水淼強烈得多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眼神之中還未脫去的少女的青澀,任誰都會認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主人的人選。
“先點上他十來只烤全羊?這是麵館,你把老闆吃窮了他也不能塞飽你。”花弄影歪了下腦袋。隨後撥了下青菜面,油脂頗為厚重,店家真是頗為良心。這碗麵也就賣它兩個銅板,對於現在手頭握著不少值錢的貨幣的花弄影來說,簡直等於沒有消耗。
“不要烤羊。最近都是這個,吃得有點膩。”
“那就是要錢了?那不行,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花弄影護著自己的錢袋,“這可是我辛辛苦苦,費盡心思算命算來的。”
“滾。”白羽然的臉皮一抽。
“那就是要我咯?畢竟我十三四歲的小少年,笑起來跟初生的太陽一樣,一見傾心也是自然的。如果是賣給你幹一些不可描述的活計的話,那我還算是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