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如約而至，考試三天全校沉浸在緊迫氛圍中，每天晚自習結束從教室熄燈到宿舍關門中間的一個小時，大多數教室檯燈遍佈宛如白晝。
平行五班成績在年段吊車尾，班裡也就四五個認真讀書的，燈光最弱。
第四組最後一排站著三個目瞪口呆的男生，三雙眼睛瞪著伏案刷題的好好學生。
“簡爺，你不是吧？真要當三好學生啊？”張彬趴在徐航課桌邊。
徐航舉著手機電筒為韓簡書照明，“爺，差不多得了，學渣何苦為難自己呢？”
刷刷遊動的筆尖頓住，緊接著凌厲一腳掃向徐航，徐航躲到李書桐背後，顫巍巍癟嘴。
“滾！”韓簡書叱一聲，重新趴回去繼續寫。
燈光都點弱，張彬自覺開啟自己手機的手電筒懸在上方照明。
“桐桐，人家好怕。”徐航揪住李書桐衣袖，李書桐猛翻白眼，使勁擺脫身上貼著的麥芽糖，愣是甩不開一星半點。
“簡書，你在複習什麼呢？”同班一位女同學拿著小檯燈過來。
徐航滴溜著眼睛，湊到李書桐耳邊小聲嘀咕，“聶桑桑又來勾引簡爺了。”
李書桐黑沉著臉，全身注意力都在徐航攥著自己衣角的那隻手上，磨牙，“徐航，你別捱得這麼近，滾遠點。”
徐航不放，李書桐轉身就跟他打鬧起來，手機掉到地上，兩人應聲倒地，還有徐航一聲悽慘而短促的叫聲。
“李書桐，痛痛痛，鬆手！”
“tui！真丟男人的臉！”
“是是是，我丟臉行了吧？快快...鬆鬆鬆手！”
韓簡書全身心都在題目上，沒管兩個兄弟，剛好遇到不懂的，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林笑，當聶桑桑是空氣。
“喂。”女人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進行地下特工任務。
韓簡書忍不住揶揄，“小丫頭，這麼怕被你爸抓包啊？”
林笑捂在被窩裡，一邊守著手機，一邊留神門外，“是啦！你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韓簡書注意到旁邊風情萬種的聶桑桑，刻意提高音量，“怕什麼？被抓到了，大不了小爺入贅你家唄！”
聶桑桑翻書動作頓住，臉色發白。
林笑扯扯嘴角，“我沒功夫跟你開玩笑，有什麼快放。”
韓簡書知道林笑的處境，沒再逗弄她，翻開生物卷子，“噬菌體侵染細菌實驗能跟我再講一遍嗎？”
“那個實驗有點複雜，不過你只要記住dna是遺傳物質以及標記dna的放射性元素就行。”
“真的嗎？你別騙小爺，萬一考得很詳細，小爺丟分了，你要遭殃哦！”
“你自己不好好學，賴我身上幹嘛？”林笑覺得有些好笑。
韓簡書轉著筆，理所當然道，“是你要管我的嘛！”
此話一出，三個兄弟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跟你講不了道理。”林笑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簡書，你在跟說講電話呢？”聶桑桑不死心，柔柔地問。
韓簡書把手機揣進校服口袋裡，收拾書本起身，離開座位時才勾著唇回答，“小爺媳婦兒，長得比你好看，成績還比你好。”
聶桑桑低下頭，臉頰豔紅如血，反反覆覆咬著下唇，憋著眼淚珠兒狼狽離開。
“爺，聶桑桑好歹是班花，你這樣直言不諱不太好吧？”徐航跟在韓簡書旁邊，五班教室裡的啜泣聲越來越小。
李書桐道，“好像聶桑桑斷斷續續遞過很多情書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