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驚醒的張元,即刻喝令道:“傳令下去,全軍集結,半個時辰後出兵,直奔蕭縣。”
此刻張元身邊,並無程出高熲這樣的謀士隨行,只有夫人樊梨花,還有蕭摩訶二將,他們顯然不理解張元的用意,為何前腳才剛到晉城,連熱飯還沒吃一口,馬上就要急著趕去蕭縣。
“夫君,何必急……”
樊梨花疑問還未及出口,張元已喝道:“來不及了,路上再跟你們解釋,快去行動吧,晚了李定國性命不保。”
樊梨花和蕭摩訶神形皆是一震,不敢再多問,匆忙而去。
張元深吸一口氣,手扶長刀,也大步走出堂去。
……
蕭縣以東二十里。
寒風瑟瑟,李定國卻依舊赤膀,毫無一絲寒意,一手拎著長槍。
李定國就像是一隻貪吃的狼,獵物就在他眼前,心中只有瘋狂的殺意。
汳水北岸,滾滾的旗幟在翻滾,三千步騎將士,在李定國的率領著,沿著大道徐徐而行,過不多時,敵軍的身影就映入眼中。
兩千人的步軍軍陣,列陣於大道中央,封住了他的去路。
敵陣上空,一面“李”字大旗,飛舞如風。
“李榷,董卓麾下第一大將麼,砍下他的頭,足以彌補上回的失利,讓我老李在主公面前掙回幾分面子了吧……”
李定國心裡邊琢磨著,一張大嘴咧開,咧出了猙獰的貪笑。
前番晉城一役,他被王飛一招赫退,雖然主公張元沒有責怪他,但私下裡卻成了大傢伙說笑的笑柄,這讓李定國很是尷尬。
此役張元令李定國襲蕭縣,也是想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挽回顏面,李定國當然知道。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李定國豈能不興奮。
“李榷,就拿你的鮮血,來洗刷我老李頭上的恥辱吧。”李定國的表情愈加獰猙,周身騰起的獵獵殺氣,直令左右將士為之悚然。
最後狠狠啃上一口,李定國將半條羊腿一扔,長槍一揚,大喝道:“免崽子們,立功的機會又到了,跟著老李把對面那群豬玀都殺乾淨,給我殺——”
怒喝聲中,李定國縱馬舞刀,如電光一般射出。
三千立功心切的張軍步騎將士,轟然而動,挾著瘋狂的殺戮之火,狂湧而出。
自追隨張元以來,屢戰屢勝,他們每戰必能立功,獲得獎賞,他們早已信心爆棚,以為這一戰又將是他們收穫功勞的良機。
沒有任何懷疑,五百騎兵開路在先,兩千多的步軍追隨而後,濺起漫天的塵埃,如一柄碩大無朋的巨矛一般,向著李軍步兵陣襲捲而去。
天崩地裂,風雲變色。
那洶洶如潮的衝勢,只令那些精銳的李軍戰士,也為之變色。
立於陣前的李榷,卻面沉如水,國字臉上不起一絲波瀾。
他的嘴角,卻反而掠起了一抹冷笑。
“太師說對了,張元當真派了一支步騎混合軍前來爭奪蕭縣,看來這領軍之將,就是那個李定國,若非太師的計策,我李榷倒想領教領教,你到底是有沒有李定國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