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西出,便是漫漫黃沙,蕭蕭大漠。
大漠之上,黃沙在狂風的卷席下,將蒼穹變作滿天玄黃。
大周與西域接壤之地,有行商的馬匹和駱駝不斷的來往。
在滾滾黃沙下,埋葬了太多的枯骨。
在這片大漠,最可怕的不是酷熱,不是狂風,而是人心。
西域不像大周,有嚴格的律法約束江湖武者。在西域,殺人搶劫都是常事。
遠處有似商隊又不似商隊的人馬在風沙中艱難的行走著,行過以後,黃沙又掩蓋了他們的蹤跡。
……
風漸漸的小了,黃沙也慢慢的停息了下來。
西域的某一家客棧。
這客棧沒有名字,只是過路人休息、吃喝的一個地方而已。
客棧裡有許多被風沙阻擋了去路的行人,在客棧裡暫時歇腳。
客棧的院子裡,有十幾輛堆滿貨物的馬車,遮蓋著擋風的草蓆。
客棧屋簷上還掛著寫了酒字的旗子,酒字已經模糊不清了。
客棧一角的馬廄裡,寶馬追風不滿的打著響鼻,似在控訴著顧玄塵的惡行。
顧玄塵無奈了:“都出了遠門了,哪裡來的精細草料給你吃。你就先對付著吃兩口吧,回了京城再說。”
食廄裡的草料一口未動,馬大爺追風仔細的嗅了嗅草料,才不情不願的下嘴。
一旁同樣餵馬的漢子看著追風如墨般的毛皮,毛皮之下,似乎還有血液在流動。
那漢子驚奇道:“小兄弟,你這是汗血寶馬吧?傳聞汗血寶馬,流汗如流血。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最有名的汗血寶馬,就是夜照玉獅子。像小兄弟這種品相的寶馬,也是千金難買啊。”
女人喜歡比較金銀珠寶什麼的,男人則喜歡比較自己的坐騎,一匹汗血寶馬,足以讓所有男人豔羨。
顧玄塵樂了:“老哥,好眼力。”
隨後,顧玄塵頭疼了起來:“就是這馬太挑嘴了,稍微次一些的馬料就不願意吃了。”
顧玄塵發現,自從來了西域以後,追風就變得特別的亢奮。
許是它知道,自己回家了吧。
喂完追風以後,顧玄塵往客棧裡走去。
客棧裡,張守拙、朱煥章等人已經點好酒菜。
西域的漢子們都穿著羊皮襖,在客棧裡暢快的飲著酒。
讓顧玄塵感到不同的是,客棧裡還有女人在裡裡外外的忙活著。
在大周,女子是很少拋頭露面的。不像西域女子,沒有那麼多講究。
有身穿薄紗裙,一條縫隙露出肚臍的曼妙女子走來:“喲,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吶?”
如果是光說話也就算了,那女子的手絹都搭到了顧玄塵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