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明帶著人好似抄家,把張家內外抄了個底朝天,所有值錢的家當都被擺在院子裡,連同張家的女眷、僕從都立在院子角落,好似在等拍賣抵債。
“李公子,您這是……”張凌緊張起來,想過去問詢情況,卻被官兵阻擋開。
李航冷笑道:“你自己說的,我想怎麼索賠都行,才一會工夫就反悔?”
“沒……沒……可是您……您也不必這樣啊。”張凌捏把冷汗,“要賠,您也說個數。”
李航對這世道的財物沒什麼概念,他看著李二明,想徵求下李二明的意見。
“把我家公子傷成這樣,少說要賠一百貫。”李二明挺直腰桿道。
李航點頭道:“一百貫就一百貫,張縣令不會捨不得吧?”
張凌聽說只要一百貫,心中著實鬆口氣,對他而言這一百貫雖不是毛毛雨,但也不至於讓張家傷筋動骨。
“這樣,不如賠您一百五十貫?”張凌很大方做了加碼。
李航不屑一笑道:“看起來張家財大氣粗,是我要價低了?”
“沒,只是為懲罰孽子,這就讓人跟您拿錢來……”張凌正要吩咐人手去抬錢,卻被李航伸手阻攔。
李航的目光打量向院子裡擺著的各種陳設上,大概的意思是,錢我是不要的,必須拿東西來抵債。
李二明帶人上去檢視過,指著一方大理石的屏風道:“公子,這東西不錯,少說也值個四五千錢。”
四五千錢,合四五貫。
李航走過去看了看,上面雕的是花鳥樹木,手藝精湛又是紅木的底子,鑲嵌工藝非常好,可說是古董級的好東西,若是拿到一千多年後去賣,怎麼說也價值個數百萬,大唐手工藝技術的結晶啊。
“不錯。”李航滿意點頭,“算五貫。”
張凌趕緊道:“這屏風乃是下官用二百貫買回來的。”
李航瞪張凌一眼,厲聲道:“這破東西已被你用過幾年,還想以原價折給我?再者誰知是否你二百貫買來的?”
李二明一臉賊笑道:“我家公子說價值幾何,那就值幾何。”
周圍的官兵把長矛提了提,威嚇之意非常明顯。
張凌一看這架勢,又只能忍氣吞聲道:“還是李公子您定。”
他現在開始後悔還給加碼,心裡在想,這小子簡直比放債的還黑啊。
“公子,這裡還有兩方珊瑚,也是不錯的。”
李二明讓人抬了兩塊有底座的珊瑚過來,換作後世,這東西或許不值錢,但在當下珊瑚非常難開採,而且這兩方珊瑚的顏色和花紋都非常鮮豔,是難得的珍品。
“加起來十貫。”李航隨口開價。
“李公子,那是六十貫一方……”張凌開口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後面他乾脆不做聲,任由李航獅子大開口。
……
張家所藏的好東西倒了黴。
李二明的人把張家翻了個底朝天,就算是藏在夾牆裡的好東西都給掏出來,每一樣都被李航“明碼標價”。
每個價格,都讓張凌和張大成父子覺得肉疼。
這不是來索賠的,簡直是來索命的啊。
等把所有的東西核算過,加上一些不太好的桌椅擺設都算在一塊,還是沒達標。
“公子,這些加起來也不過才七八十貫,不夠賠您的啊。”李二明一臉耀武揚威的口吻道。
李航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方木匣,道:“那不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