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開玩笑,剛剛,他差點就殺了我啊。”西魯芙輕輕喘息著,彷彿剛剛經過一場慘烈的搏殺,而索邇驚訝地看到,她的眼中竟然帶著一絲恐怖的絕望。
“剛剛?”索邇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解:“您也太會說笑了吧,我們的腳下可是距離他們千里之外的因德土地,周圍一個水源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被他殺死呢?”
“所以我才說,吉爾伽美什是個可怕的怪物啊。”西魯芙輕輕嘆了口氣,彷彿回憶起恐怖的夢魘。
“你還記得他們釋放魂獸的時候麼?在幽冥放出諸神黃昏的瞬間,我在混亂中把靈魂釋放到他們附近,悄悄潛入寬恕的身體。
可就在我完全佔據寬恕的身體,以為一切順利,準備發動進攻的一瞬間,我從吉爾伽美什的身上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那是一股我今夜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寒意,它冰冷無比,彷彿是殺戮前猩紅的血光,下一秒,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化做一片黑暗,只剩下一隻血淋淋的瞳孔——沒錯,就是一隻,靜靜地看著我。
它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牢牢控制住我的眼睛,把我的所有注意吸引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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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整個世界好像崩塌了一樣,扭曲著被那個漩渦所吸收。我用盡全力離開寬恕,而下一個瞬間,寬恕就消失了。
你能想象到麼?假如我剛剛稍有猶豫,恐怕我的靈魂已經和寬恕一起,被封印在吉爾伽美什的身體裡了。”
西魯芙越說聲音越小,彷彿失去力氣一般,最終長吁了一口氣,臉上是無盡的晦暗。
“怎麼可能?附靈的時間已經無比短暫,就算吉爾伽美什的感知速度再快,也理應來不及收回魂獸才對,為什麼會這樣?”
索邇看著西魯芙,剛剛恢復頑劣表情的臉上再次露出無比的冰冷。
“附靈在施展時是毫無預兆的,而且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快過附靈的速度。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就是吉爾伽美什早就已經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西魯芙說著,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
“甚至,我猜想,他很可能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洞悉到我的想法了。”
“什麼?”索邇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恐:“也就是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的。”西魯芙點了點頭。
“那樣的話,他還是要放出寬恕,難道是……”索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終消失在空氣中,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唉,是我大意了。
我早該明白,對付漆拉那幾個傢伙,他根本不用使用魂獸,而寬恕本來就是一個故意給我設定好的陷阱啊。”
西魯芙說著,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呵呵呵,本以為獵物就在眼前,卻沒想到真正的獵物竟是自己,可真是可笑啊。”
“不可能,不可能,吉爾伽美什的思維怎麼會縝密到這樣可怕的地步?還是說,他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索邇的眼中一片黑暗,就算吉爾伽美什說出自己弒父真相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的恐慌,而現在,他卻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周圍的空氣彷彿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嚨。
“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吉爾伽美什是一個遠比鉑伊司恐怖的怪物。
鉑伊司再怎麼強大也是一個謙謙君子,如果同樣的經歷放在鉑伊司身上,他一定不會捨棄使徒而去強化自己。
可吉爾伽美什不一樣,自從當年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身上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詭異,誰也不知道,那平靜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怎樣的波瀾,誰也說不好為了目標他會使用怎樣的手段。
你知道麼,當年對面那兩個傢伙獵殺他使徒的時候,他親眼目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