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尚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我幫她都是有私心的，我喜歡她，不想讓她受太多的苦，同時也是成全我自己。”
陸尚一看到霍宛就明白了自己輸在哪裡？
就算他在很早之前已經放棄了喜歡易子心，可曾經的心動又怎麼可能說忘掉就忘掉呢。
看到她的男朋友時他心裡的落差讓他一個還沒真正走出校園的人，有些承受不住。
他知道自己跟眼前這個男人的差距有多大，那不一定是時間劃下來的鴻溝，還可能是很多硬性條件的差異。
如果他連在這個男人面前連喜歡易子心都不敢承認，那他就太懦弱了。
霍宛挑了挑眉，知道眼前這個男孩在挑釁他。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笑道：“我很欣賞你的態度。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把清醒的時間都放在學習上，沒有機會談一場校園戀愛，到了現在才有個女朋友。我不確定我在你這個年紀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願不願意為她做這些事。所以我很欣賞你的付出與坦率。”
陸尚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覆。
心裡的那股若有似無的積鬱似乎頓時散乾淨了。
他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霍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沒有走到一起，就目前來看，確實是很惋惜的事情。不過從長遠來看，可能是一件很好的事。你的家庭可能接受不了子心。”
“霍家呢？”
“你知道我是霍家人，那大概也知道我們家並不在乎門第，子心以後嫁進霍家並不會被他人看輕。我並不是說你們家不好，而是大部分的家族都做不到這一點，大部分人都還是希望能有個門當戶對的婚姻。我們家是歷來如此，我們娶個什麼樣門弟的媳婦，你們都會覺得理所當然。子心一路走來很辛苦，受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委屈。要是在結婚之後還要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對她而言太殘忍了，你說對嗎？”
陸尚沒有反駁他這句話。
他爸爸媽媽之前已經跟他說過這方面的事情，他心裡是有數的。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跟易子心有朋友之外的情意，但從感性出發他又沒有辦法遏制住自己的感情。
陸尚問道：“你想讓我離開她？”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跟你說一個故事，聽後你自己做決定好嗎？”
陸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霍宛的目光追逐著在透明廚房裡忙碌的易子心的小小身影，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我小嬸嬸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從她參與的第一份工作，那個人就是她的同事。他們一起把小小的公司頂起來，變成了當時業內相對有影響力的建築公司。後來我小嬸嬸因為設計圖意外流瀉的事被那家公司辭退了，從而進了我二叔的設計公司。之後又因家裡長輩的厚愛，正式接手了誠運集團。她接手後，找的第一個人就是她那位朋友，邀請他過來當她的特助。我小嬸嬸只是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非常信任他。到後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一直喜歡我小嬸嬸，喜歡了有十幾年。說我小嬸嬸後知後覺也好，對朋友不設防也好。對她來說，有朋友在身邊幫忙是很好的一件事。然而對那位朋友而言卻是一種難言的折磨，我小嬸嬸那個時候早已經跟我二叔結婚了。他的愛戀再深刻也變成了一種不道德，不能宣之於口，也不能表現出來，唯恐褻瀆了他們。這樣的痛苦我沒有辦法想象。然而，我不希望你需要經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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