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給林長戈見禮。
林長戈擺了擺手,笑道:“坐吧,我有事和幾位將軍說。”
四人當即坐下,熊闊當先說道:“林將軍有什麼話就說吧,末將一定聽令。”
林長戈笑了笑,道:“熊將軍與我乃是平級,這下令之事,我卻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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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闊擺擺手,竟也不避諱,直言道:“敗軍之將,理應聽令,林將軍不必客氣。”
林長戈見他都如此直接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道:“我料那北嶽副帥明日定會來攻城,一為攻城,二,也是最重要的,為試探,試探我城中虛實,試探我南陸軍士氣。”
熊闊點點頭,道:“林將軍有何安排?”
林長戈道:“出戰是絕對不能出戰的,嶽傾寒的武力我們都知道,老實說,那種力量,有些超出了常人的範疇。而且,我們南陸軍已經被她嚇破了膽,若是交手,後果不堪設想,所以……”
林長戈伸手點了點面前的桌子,道:“我們只能防守,等待援軍到來,而防守,也不是亂防守,明日,北嶽一旦攻城,我們必須以全力給對方雷霆一擊。”
黃泰皺了皺眉,道:“這樣,對我軍的消耗會很大,一旦我們全力攻擊卻沒能退敵,所謂一而再,再而衰,衰而竭,怕是不妙。”
林長戈笑了笑,道:“嶽傾寒在淮陽城時為何沒有直接下令攻城,反而是命令百里燕和徐瑤連續叫戰,以弱,逼我南陸軍出戰?要知道,嶽任平可還被困落雁關。”
他垂了垂眼,肯定道:“因為她不願看到北嶽軍士死傷太重,所以,我軍一旦猛烈反抗,她必會收兵回營,尋找其它方法再戰。”
黃泰聞言點了點頭,道:“有理。”
林長戈笑了笑,迅速分配了防守命令,然後就讓四人各自去了。
片刻後,林晨和林穎又折了回來。
林穎道:“爹,所謂慈不掌兵,那北嶽副帥怕是不會因為我們反抗激烈,北嶽損失過大而收手。”
林晨也道:“不錯,爹,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長戈看了看自己這一雙兒女,嘆了口氣,道:“晨兒、穎兒,這林興城,能不能保住並不在為父手上。”
林晨和林穎皆是一愣,林晨不解地道:“為何?不在父親手中,又在誰的手中?”
林長戈苦笑道:“為父說,只要我軍全力反擊,嶽傾寒就會退兵,這是實話,為父十分確定,但原因並非是什麼嶽傾寒舍不得北嶽軍損失太大,而是,”他敲了敲桌子,“因為夏蠻。”
“因為夏蠻?”林穎驚呆了,她不解地問道,“爹,這又和夏蠻將軍有什麼關係?”
林長戈嘆息道:“夏蠻乃是我南陸第一猛將,單論武藝,無人是他的對手,但此人專好與強將拼殺,這一點,嶽傾寒肯定也知道,所以,她很清楚,只要夏蠻一到,我南陸必然出兵和她在兩軍陣前廝殺,她根本沒有必要現在強攻。”
林穎眼睛一亮,道:“對呀,只要夏將軍戰敗了嶽傾寒,我南陸軍計程車氣也就回來了,我們也就勝了啊!”
林晨卻是搖頭道:“小妹,你想得太簡單了,以一人之勇潰一軍軍心,自古以來能做到的沒有幾人,百年之內也唯有那南宮氏的上將軍奪命銀槍徐顯做到過,除此之外,再無旁人。夏蠻將軍固然勇猛無雙,但能不能以一人之力潰一軍軍心,不好說。小妹你只說夏將軍勝了如何,可若是敗了呢?”
“不錯!”林長戈面露憂色,道,“嶽傾寒一個回合斬殺宋揚風,馬跳兩丈吊橋,錘破淮陽城門,這份兒實力,夏將軍能不能贏,不好說。一旦夏將軍敗了,我南陸軍的軍心就不用提了,到那時,我林興城也就守不住了。”
林長戈嘆息了聲,道:“若是林興城能守住,自然最好,若是守不住,晨兒、穎兒,你們就帶人離開林興城。”
“爹,那您呢?”林晨和林穎同時問道。
林長戈微微一笑,神情淡然中帶著溫柔、思念等情緒,道:“你們的娘在這裡,為父,又能去哪裡呢?”
林晨和林穎齊齊沉默……
第二日,卯時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