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行軍,浩浩蕩蕩,一眼看不到盡頭,那巨大的腳步聲和馬蹄踏地聲隔著數里也清晰可聞,隱隱還能感覺到大地輕微的震顫。
行軍十五日,嶽傾寒接到戰報,安國王嶽任平以到達南陸國門戶淮陽城。
行軍十八日,安國王嶽任平拿下淮陽城。
這個訊息讓嶽傾寒這第二路軍中的將領和兵士個個歡欣鼓舞,士氣更強,就連行進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行軍二十日,安國王嶽任平又下一城。
二十三日,又下一城。
二十七日,又下一城。
這下,不光是嶽傾寒率領的第二路軍,就連沿途遇到的百姓也都是滿面喜色,大肆談論著安國王的英勇,北嶽將士的英勇和南陸軍隊的無能。
然而,坐在中軍帳中,拿著最新戰報的嶽傾寒卻是皺起了眉頭,眼中帶著憂色。
眾將都坐在下手,見她如此,林鷹道:“副帥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嶽傾寒淡淡道:“南陸的軍力如何,我想在坐的諸位都應該有個大致的瞭解,雖然不及我們北嶽,但相差也不大,而這點兒差距,地利足以彌補,那麼,南陸是如何敗的這般快的呢?”
眾將中有一小將面露不以為然之色,道:“副帥,戰報上明確說了,是南陸將領無能,指揮不利所致。”
嶽傾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南陸將領無能?是哪個將領無能?是一個將領無能還是好幾個將領無能?”
那小將聞言道:“自然是四座城池的守將皆無能,若不然怎會被安平王在十日內連下四座城池。”
百里燕瞥了那小將一眼,心中嗤笑,這是出門沒帶腦子吧?還是說他根本就沒長腦子。
嶽傾寒沒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其他將領,卻見他們的臉上多有贊同之色,只有嚴律和林鷹面露思索之色。
嶽傾寒淡淡道:“嚴將軍,你來說說。”
嚴律道:“是,末將以為,此事太過蹊蹺,第一,南陸國現任皇帝雖然不是什麼英明之主,但也是中庸的帝王,並不昏庸。在這個前提下,四名守將皆為無能之輩的可能性太低,尤其是淮陽城,此乃南陸門戶,南陸帝王絕不可能派遣不信任的人鎮守。”
嶽傾寒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嚴律道:“第二,如果說這四名守將無能,那元帥為何連一名將領都沒捉到或是殺死?這不合常理。”
嶽傾寒點頭道:“不錯,”她站起身,指著掛在身後的地圖,“諸位請看,我父王拿下的四座城池分別是淮陽、林興、當央和瑞山,而在這之後……”
她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動,最終落在了一處,她的眸子微微眯起,道:“這裡,落雁關。”
聽到落雁關的名字,林鷹、嚴律幾個有些年紀的將領全都變了臉色,只有那幾個小將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嶽傾寒繼續道:“此處關口,位於落雁山之上,居高臨下,”說到這,她皺起了眉頭,“易守難攻,難道,南陸是想在這裡和我父王一決生死?”
林鷹道:“這未免也太過冒險了,捨棄淮陽,只為了在這裡一決生死,末將以為,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嶽傾寒淡淡道:“林將軍所言甚是,不過,那南陸輕易舍掉四座城池又是為何?”
那名第一個說話的小將不由撇了撇嘴,看向嶽傾寒的眼神中隱藏著深深的不屑和嘲諷,但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著。
其他的幾位將領也陷入了沉思,半晌,徐瑤道:“末將以為,無論南陸有什麼心思,我們加急行軍總是沒錯的。”
嶽傾寒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紛紛點頭,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嶽傾寒便道:“好,傳令下去,加急行軍,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陸境內。”
“是!”眾將應是。
嶽傾寒淡淡道:“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