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月傾寒的身上,讓她的人,更似美玉雕成。
輕吐一口氣,月傾寒的睫毛微顫,鳳目睜開,眸中的碎冰好似破碎的花瓣,驚豔卻不妖異,夢幻卻不魅惑。
近三個時辰的打坐,卸去了月傾寒一夜奔波的疲憊。
她的雙臂向腦後伸去,展現出優美的弧度。細嫩卻隱帶鋒芒的十指輕輕劃過黑色的長髮,梳理的同時,她從石炕上下來,緩步向房門走去。
房門方一開啟,一直守在門外的雲大丫便迎了上來,她笑著,溫聲道:“休息的如何?”
月傾寒點頭道:“很好。”
“嗯!這便好,”雲大丫點頭,隨即又道,“可以的話,宗主想請你去她那裡吃飯。”
月傾寒想了想,她到玉山宗這幾天,方桂花對她是不錯的,還贈送了一顆玉梅果。在玉山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一顆玉梅果可是很珍貴的,便點頭道:“可以。”
雲大丫的臉上瞬時露出喜意:“好的傾月,跟我來。”說完,她便引著月傾寒向方桂花的居所行去。
路上,月傾寒問道:“關力都說什麼了?”
雲大丫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向前走,口中道:“那人叫姜山,人稱三爺,是嶽國三殿下的人。這次來搶奪靈石礦,便是那位三殿下的授意。”
眸中冷光一閃,月傾寒算是把這位嶽國三殿下給記住了。既然姜山是那位三殿下派來的,那他便與三丫的死有關,月傾寒是不會放過他的。
然而一國皇室,最少也要有一名帝階坐鎮。以月傾寒現在的戰力還不足以對付,所以需從長計議。不過她相信,以她的修煉速度,不用三年,這個仇就可以報了。
至於說那三殿下會派人來找玉山宗的麻煩。神不知鬼不覺地派一個姜山過來怕是已經不易,否則他為何不多派一個?那樣更加穩妥。
如今姜山折了,再派人來?除非他想把靈石礦獻給他的皇帝父親或是想與他那幾位兄弟姐妹分享,否則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派人過來的。
而等他騰出手來,到那時,恐怕月傾寒已經去和他談,他想怎麼死的問題了!
“至於玉山宗內的內奸,”雲大丫側頭看向月傾寒,嘴角掛起苦笑,“是我們玉山宗食堂的大師傅。”
“嗯?”月傾寒的語氣有些上揚,眼中充滿了疑問。這個結果真是讓她始料未及,食堂的大師傅為何會知道她的到來?
雲大丫苦笑著道:“我們玉山宗下任宗主候選人有兩人,我和李蓮。而那人,便是李蓮的孃親,”她輕嘆一聲,“所以,她不但資格老,身份也不低。所以我們玉山宗背後有人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具體,卻是知道大概的。”
月傾寒目露恍然,她剛來玉山宗那天晚上,三丫曾為她準備過一份飯食。恐怕就是那份飯食露了行蹤,再加上虎狼幫一位王階後期的失蹤,自然地,她的到來就明顯了。心中感嘆一聲:還是自己思慮不周。
雲大丫再次苦笑了一下,輕嘆道:“唉,看來傾月你已經猜到了,三丫那日去食堂打飯的時間很是可疑。若是平時也沒什麼,誰還沒有個特殊情況。可那時正是玉山宗危機之時,那人又是上了心的,所以……”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
月傾寒眸光平靜,淡淡道:“交給你們了,”隨即轉移話題,“騰雲山莊有什麼反應。”
月傾寒可不信,虎狼幫被滅這麼大的事情,騰雲山莊會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應該有所表示才對。若是能省去那場賭鬥,她也能省些事兒。
雲大丫點頭,表示她們會處理好的,隨即笑道:“今早,騰雲山莊的兩位莊主派人來傳信,說賭鬥取消,靈石礦脈五五分,宗主已經同意了。”她看向月傾寒,眼中滿是敬佩,“傾月,這可都是因為有你在。”
月傾寒聞言,也不扭捏,直接點頭。
騰雲山莊的莊主不貪婪卻也不輕易讓利,而方桂花也沒有因為有她在便狂妄自大,獅子大開口,這樣倒是很好。
她的唇角勾起笑意,清淺、柔和。
方桂花與月傾寒吃的一頓飯不過是為了表示感謝,順便套套交情,並無其它。
當天下午,玉山宗便為雲三丫舉行了葬禮。
低低地嗚咽聲,帶著深沉的情感;飛舞的紙錢,帶著生者的期望;飄灑的灰燼,那是最後的送別。
涼涼的秋風,彷彿是催淚的魔鬼。讓雲家姐妹的眼淚,不斷地落在地上、融入大地,好似,陪同那逝去的人一起,入土為安!
雲大丫和雲二丫親手將關力和馬仁二人點了天燈,算是為雲三丫陪葬,隨後便將雲三丫安葬在了玉山的後山。
第二日清晨,月傾寒離開了玉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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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李蓮的房間。
李蓮,便是那日跟在方桂花身後的王階後期女子。
石桌之上,擺著八道香氣撲鼻的各色菜餚和一壺酒。
李蓮與一中年婦人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