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說話聲時小時大,譚曉鳶離他們有點遠,聽得不是很清楚。
好像談得不是很開心,秦敏曦一副很受傷,很委屈的樣子。
她輕咬著下唇,眼睛裡面盛滿盈盈的水光,欲哭還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一陣風吹來,周振嶽三個字吹進她的耳朵裡。
陸桑楠說話的時候冷而平靜,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但他們兩個人肯定有事,離得這麼遠,都隱隱能夠感到兩人中間隔著一層疏離感。
說好的親暱畫面,好像並沒有發生。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正想得入神,一不小心被男人回頭的時候看到,發現她的眼睛圓溜溜瞪著他們。
雖然偷窺被當眾發現,她尷尬得要命,但只要不給他抓到證據,他就可以抵賴,打死不承認。
然後她就死要面子的,把頭抬得高高的盯著天空看,假裝那裡有什麼可以看的。
其實眼睛是盲的,眼神都聚焦到餘光了。
“別看了,那裡什麼都沒有!”
譚曉鳶:“……”
餘光瞥到陸桑楠邁著大長腿,跟她相隔一個剛好可以裝出一副才看到他過來的距離,結果被他無情地拆穿。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譚曉鳶:“……”
眼前都是樹杈,用力扒開盤根錯節的樹枝,然後再鑽進去,她覺得有這種不尋常的路有點不正常,甚至有點崩潰是怎麼回事。
她站在一米遠處的地方,小聲嘀咕一句,“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前面的男人身體剛鑽過去,聽到後面的人說話,立馬回過身來,“誰怕?”
譚曉鳶當即臉色一白,什麼鬼,她說的那麼小聲,都被這男人聽見。
樹蔭下很黑,男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中,包括線條分明的輪廓都晦暗不明,好聽的聲音也沒有任何感情起伏,一切都像黎明前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兩隻眼睛黑漆漆的,在黑的暗光下,譚曉鳶即便看不清楚,她根據平時東拼西湊,從別人那裡打聽來的一些線索,非常執著地懷疑某人正黑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質問。
譚曉鳶眨了眨眼,連忙笑嘻嘻地解釋,“我是說我怕黑,我想走大路!”
陸桑楠調侃,“你做賊心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