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你沒有資格,猶如當頭棒喝,讓凌浪涯清醒三分。他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想到冷瑩霜的實力和宮袍女子的身份,猜想到她們的身份地位應當也是非常顯赫,否則不會有如此居高臨下的姿態。
凌浪涯不卑不亢道:“現在也許沒資格,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月長老往前踏一步,身上玄氣流轉,殺意頓起。冷瑩霜見狀,慌忙往前一步,把凌浪涯擋在身後,道:“不許你傷害他,我跟你回家便是了。”
月長老輕嘆一聲,道:“罷了,就放他一回吧。只是,往後你別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此間少年,不足你費神。”
冷瑩霜緊緊抿著雙唇,轉過身去,看著凌浪涯蒼白的臉,伸手替他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跡,湊道他耳邊,道:“你要快些好起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說罷,冷瑩霜忍住眸中清淚,一轉身便離開。
凌浪涯一路看著她離去,心中難過為何她一直走呀走,卻沒有回頭看一眼。
冷瑩霜不敢回頭,怕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淚痕。
待得冷瑩霜走遠,月長老冷聲道:“後事如何,等你有資格再說吧。現在的你,依舊沒資格。”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凌浪涯作揖行禮,依舊不卑不亢。
“此乃李唐穆子白之言,若真如此,那老身等著。”月長老深深看了凌浪涯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不再言語,轉身揮袖,追上冷瑩霜的腳步,片刻間消失不見。
繁星漸散,殘雪已盡,篝火漸殘。
凌浪涯再也支援不住,一把跌坐在水流岸邊。他一邊慢慢清洗著大腿的傷口,一邊思索著今日之事,尤其是最後的一番對話。他當然知道那最後的一句詩,乃是來自李唐穆子白。這是他在得知穆子白的盛名之後,纏著胡虛給他講故事而聽來的。當月長老一直在說他沒資格時,他腦海裡莫名出現這兩句話,便以此相對。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只是,如今的自己,真的太弱小了啊,凌浪涯第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
就在胡思亂想時,忽而傳來一聲蟬鳴,腳邊一陣聲響,卻是那白狐不知何時跑了回來。
它輕輕咬著凌浪涯的褲腳,一邊用目光示意遠方。
凌浪涯醒悟過來,猶疑道“你讓我跟著你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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