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洪樓主右手往前一揮,青磚石柱黯色彩,黑色鐵鏈歸沉默,古井禁制已悄然散去。
凌浪涯感覺再也聽不到異獸吼叫聲,手中的小銅鐘也恢復原樣,再無任何變化。他立刻把小銅鐘放回懷中,見他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心神稍定下道:“你要問什麼?”
洪樓主深吸一口氣,長吁後問道:“你剛才是否在井中看到一幅山水畫?是否聽到異獸吼叫如猿啼?是否看到聽到也絲毫沒有頭疼?”
凌浪涯想他既是樓主,應當知道這裡的一切,遂誠實地道:“是。”
洪樓主一陣激動,手把持不住,酒碗也掉在地上,發出一聲碎裂聲響。他瞬間登上平臺,來到凌浪涯面前,雙手抓住他肩膀,顫抖著問:“你是否認識一個穿白衣且鬚眉皆白的老人?”
轟隆一聲,恍若晴天霹靂。
凌浪涯甚至無法思考他為何能瞬間讓自己無法反抗,大駭之下心神不定,他當然認識這樣一個老人,莫非他也知道那個老人。但是,他不能說,也不能問。
老人臨別時曾有言,非生死之際,不可暴露師承身份。
他記得,所以他只能說:“對不起,我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
洪樓主愣住了,想要繼續追問,低頭看著凌浪涯稚嫩的臉,看到他脖子上黑色小繩索,想到垂掛的小銅鐘,突然想起了曾經有人對他的訓話,遂手無力地放下來。
凌浪涯已經猜到眼前人似乎和那個老人相識,否則也不至於情緒波動至此,他想以後再也不能隨便暴露自己任何和老人的任何資訊了。他看著洪樓主像是突然蒼老無數歲,無力拖著粗肥身軀,緩緩走到平臺石階上坐下,沉默無聲。
良久,洪樓主長嘆道:“明白了。”
月如舊,水如舊,人已非。
既然如此,那就把無盡的往事與思念,深埋井底之下吧。
洪樓主似乎下定了某些決心似的,豁然站起來,竟對著凌浪涯抱拳,深深鞠躬道:“小兄弟,當我沒問過。”
凌浪涯呆了似的點點頭,假裝已經忘卻前事,哪怕心有疑惑,但關於那個老人的所有話題,都不可再說。
既然沒有相認的名分,那就形同陌路吧。
洪樓主走到胡虛和阿福身邊,雙手律動下,兩人已悠悠醒來,想起突然暈倒的事情,一臉茫然的模樣。
阿福率先看到眼前粗肥的身軀,頓時反應過來,敢情這事已被樓主識破,他驚懼交加,瞬間撲上去抱住洪樓主大腿,作大哭狀道:“樓主!我的樓主!這事說來話長啊!你聽我解釋!”
洪樓主欲要踹開阿福,卻發現這小子抱得緊緊的,一點也不鬆手。
他指著三人,怒吼道:“不用解釋,也不用掩飾,我都知道了。好小子,樓前爭鬥鬧事,酒坊盜酒偷喝,古井闖禁惹禍,你們當我清風樓的規矩是兒戲嗎?你們該當何罪?”
他忽而拔出菜刀,舉刀指著三人,冷冷說道:
“斷左手,砍右手,你們自己選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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