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馬,乃風馬異獸與汗血寶馬雜交而生,亦因此數量甚少。為趙宋拒南府裴氏之名馬,亦是其立業百年之本。其馬穿山越嶺如平地,日行千里不費勁,面對異獸不畏懼,乃木氏軍將領御用坐騎。
——胡欲言·《獸語·疾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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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酒,是為了嚐嚐自家的酒。
送酒,是為了為故人送溫暖。
沒有管凌浪涯一行人愣在當場,酒徒提著酒葫蘆,自顧自地下了樓,出了飛來渡。
站在客棧門口,恰好有更夫路過,敲響了四更的第一聲。
酒徒看了一眼天色,又回頭看了一眼飛來渡,最終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
深夜之時,燈火寥落,唯有繁星尚璀璨。
酒徒走十數步,就喝一口小酒,自以為慢悠悠地離開了西區,往北區的民房走去。
長長的半弧街道上,那和酒徒擦肩而過的更夫,敲響了四更聲,回頭卻再也沒看到酒徒的身影。
更夫不禁疑惑,莫非是自己眼花了,常人能夠走得這麼快,可以片刻間就把這條長街走完。
他看了一眼那老人走出來的飛來渡,聞著裡面傳出來的酒香,不禁感慨一聲,好酒香。
幸好,這酒忒便宜,哪怕自己一貧如洗,也買得起。
真不知道這酒是誰釀的,竟然可以賣得這麼便宜還這麼好喝。
想到此處,那更夫酒癮大發,便加快了速度,想要趕快回家喝上兩口。
正當他思索之際,酒徒已然出了西區,出過了大道,來到了北區。
酒徒其實是第一次來拒南關,不過卻是非常熟悉路途一樣,幾乎是半眯著眼就到處走,不消片刻就到了一間普通民房前。
那民房坐落在一個街道轉角處,顯得極其普通,和尋常百姓房舍並無二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民房前有個小小的院落,院落一角有棵多年的棗樹。
棗樹之下,有一張小石桌,桌前有四張凳子。
凳子之上,此時正坐著兩人。
其中一人長得肥胖滾圓,而另一人鬚眉發白,似乎比酒徒更要滄桑一些。
兩人相對而坐,偶爾看看漫天繁星,偶爾低頭倒一壺小酒。
那酒壺,赫然便是醉清風獨有的酒壺。
酒徒知道里面有人,也沒有打招呼,直接就推開了院門,邁進了院子內,來到棗樹前,坐在了石凳上。
“洪胖子,你的事情,我辦完了。”酒徒也不客氣,直接拿起酒壺,看到桌上有第三個酒杯,便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完後才道。
那長得肥胖的中年胖子,正是清風樓樓主洪杭,而那鬚眉白髮的老人,自然便是趙宋大學士蘇眉雪。
兩人自西北清風小城出,乘白鶴橫跨萬里,一路振翅南下,竟比凌浪涯等人還要快抵達拒南關。
見到酒徒在喝醉清風,洪樓主笑道:“你怎麼喝我的酒,為什麼不喝你自己的酒?”
酒徒瞪了他一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這人有個習慣,喝酒先把差的喝完,再慢慢喝好的。”
樓主笑道:“我還以為,是你釀的酒不好喝,所以才要來喝我的酒。”
“我的酒怎麼可能比你差。”酒徒放下酒杯,急道:“你難道沒看到,現在千家萬戶,都在喝我的喜瑞雪嗎?”
“那是因為便宜。”樓主不急不慢,先給蘇眉雪倒了一杯酒,最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是因為好喝,而且還便宜,所以才這麼多人買。”酒徒反駁道,“你不見其他人去買水喝,水更便宜。”
樓主瞥了一眼酒徒的葫蘆,道:“這酒吧,不僅便宜,還取了一個如此難聽的名字。”
酒徒愣了一下,驀然笑道:“你可知,這名字是誰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