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祭典暗祭,第一關,以鳳炎都城為出發點,修行者獨自上路,沿不同路線出發後往南,分別抵達一百個縣城處,領取擒賊任務。在此期間,出行禁錢財,路上禁結伴,擒賊禁修行。限時任務完成者,可入第二關。
——胡不說·《浮華演義·鳳梧祭典·暗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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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春雨淅淅瀝瀝,落在人間大地上,悄無聲息地滋潤萬物。
一座山林廣袤無邊,銜接兩個州府地,無情分割著兩地水土。
在鳳炎都城一路往南的千百里外,有一片廣闊山林。山林只有一條小道蜿蜒曲折延伸,穿越山林,銜接了兩座州府,成為兩個州府為數不多的交通要道,也成為行人密集的來往之地。
小道沒有行人來往聲,只有春雨淅瀝聲。
除卻正是夜色正濃時,沒有多少行人敢在夜間穿越而過之外,更因為這裡出現的詭異事故。
沒有行人,卻有人停留。
在那山林深處的小道旁,一片密佈的樹林內,正有一批人馬小心地潛伏其中。
這些人馬已經在此埋伏許久,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春雨沾溼,可是他們都沒有在意,依舊在等候著自己的獵物上場。
在他們身後的一片小空地上,十多匹馬兒靜默站立,而身旁是十多個大小不一的箱子。
馬隊沒有在意天色黯淡,沒有在意春雨如油,也沒有急著趕路,而是選擇在此蹲守。
春雨落在枝葉上,滴答滴答作響,有人終於忍耐不住,悄聲說了話。
那是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年,他握緊佩刀的手有些顫抖,小聲道:“老鏢頭,你說他真的會來嗎?”
那被叫做老鏢頭之人,鬢邊已生白髮,眉宇間也掩飾不了滄桑,可是他握著佩刀的手,沒有一絲抖動。他左右張望一眼,發現四周依舊沉默,才看著這個剛成為鏢師不久的少年道:“別忘了你吳師兄用命換來的情報。”
少年緊咬著唇,想起那個他一直敬佩不已的師兄,在追蹤飛賊之時,被飛賊發現後砍成重傷,並且口出狂言,不僅要把他們鏢局的小姐劫走,還要把這批貨都帶走。
少年回頭看看那馬兒旁的箱子,發現那些貨物還在,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仍忍不住道:“那,那小姐沒事吧?”
老鏢頭想到那個連朝廷官府和江湖俠義人士都奈何不了的猖狂飛賊,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道:“聽聞這飛賊只為劫財,不為劫色。但願這次他將小姐劫走,最後只是為了這批貨物吧。”
這時,在他們身旁的一個清秀的中年漢子,聞到兩人對話,稍有不滿地插話道:“倘若不是小姐偏要親自押這趟鏢,最後又不聽我們勸告,偏要去惹這名飛賊,那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淋雨。”
老鏢頭低聲怒斥,道:“鍾飛,你說的什麼胡話。小姐是我們順達鏢局的未來當家,這次甘願來陪我們走一趟,而我們沒有保護好她,你還好意思在這說什屁話?”
聽到這個資歷最老,武功最高的老鏢師責罵,哪怕這名被叫做鍾飛的中年鏢師心中有何想法,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低聲嘟囔了一句,道:“可是,最貴重的貨物就在小姐身上。”
老鏢頭耳目聰利,哪裡會聽不到他的想法,只是如今人心安穩才是最重要,不然到時候遇到飛賊,也只會樹倒猢猻散,只好道:“小姐是明大義的人,不會把那貨交出去的。而且,如果那飛賊知曉這批貨物要送給驚雷府雷氏,恐怕也不會有多大想法吧。”
少年忍不住問道:“那驚雷府雷氏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他們不自己派人來取,偏要我們護送。”
中年鏢師鍾飛不敢對老鏢師生氣,對這少年鏢師倒沒任何顧忌,忍不住道:“小傢伙,你可知道,這雷氏乃是修聖道的修行者,隨便動動手指,也能捏死我們這些江湖高手,更何況我們只是其中的二三流角色。這種打雜跑腿的活兒,不是我們做,難道還要那些大人物動手不成?”
少年鏢師抬頭看了一眼夜色,任憑雨水落在臉上,心有嚮往道:“老鏢頭,你說人間有三道,而我們只是人道里面的小雜魚,不知道天聖兩道的修行者又是怎樣厲害的。”
老鏢頭伸手撫摸一下他的頭髮,道:“那就厲害洛,我以前曾見過一個修聖道的,他們可是能夠化身異獸,簡直就和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