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兩限,語出儒家先祖孔聖。其為孔聖研究修行道,分析修行利弊,總結前人經驗後,所提出曠古爍今之理。此修行理論,區分天聖兩道,劃分修行之路,指引修行方向,造就當世三道皆有其法,皆有其術之盛世局面。儒家因此理,得以位列三教九流之首。
——胡欲言?《大道朝天·天聖雙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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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之疼,莫過於此。
凌浪涯顧不得摔碎的酒碗,伸手捂住胸口,直痛得緊緊皺眉,幾乎痛不欲生。
那酒徒長老此時已經遠去,並沒有察覺出他的異狀,倒是負責給他記錄的裁判和倒酒的官員,嚇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都知道此關雖簡單,但也是最難。皆因喝酒雖好,但物極必反,此際考得不僅是學子酒量,也是考究他們的自控能力。
倘若一個人能喝多少酒,都不能自律控制,又何談掌控大事。
此刻,在酒關之中,已有許多學子不能控制自己的酒量,為了拼命喝多一點,以至於醉倒在桌前,皆是在昏昏大睡。甚至有些酒後品行不好的,已經在胡言亂語或者撒起酒瘋,不僅是出醜也是直接被列入了考核失敗之中,更是被負責巡防的兵士拖扯到一邊去醒酒。
此刻見得凌浪涯直接跌坐在桌子上,感到其身上的一股燥熱的氣息,裁判和官員對視一眼,皆是以為凌浪涯方才毫不停息,連喝七十多碗,此刻酒氣上湧,以至於酒勁忽而爆發,引起了他體內的某種疾病。
那裁判想伸手試探一下凌浪涯的體息,剛伸出手卻被一股燥熱之氣燙得直接縮手。那名官員見狀,急忙就要呼叫兵士來把他帶走,不料卻被一人何止。
裁判和官員看去,只見一名坐在凌浪涯身旁的學子放下酒碗走了過來,絲毫不顧及他體表的燥熱之氣,直接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察覺片刻後,低聲自語道:“果然和華姐姐猜測的不錯。”
想罷,他對愣在一旁的兩人,拱手道:“在下紀天,乃是這名學子的好友,知曉他體內有疾病,此刻他不過是酒氣上湧,過一會就好了,還請兩位裁判再稍等片刻。”
那裁判看著凌浪涯蒼白皺眉的臉色,道:“你確定沒事?要是他出事了,你我都逃脫不了責任。”
紀天猶豫片刻,道:“沒事的,他事前也和我告知體內疾病,所以我才知曉。請裁判稍等片刻,很快就會好的。”
那裁判道:“方才他喝得過急過快,也許是瞬間酒勁來了,也許如你所說歇息片刻就好。罷了,我就給他半刻,若依舊不醒,就莫怪我等去叫守衛來此了。”
紀天一直都在凌浪涯身旁不遠處,也是獨自喝著酒,雖然不比他喝得急喝得多,但也逐漸喝了半壇。而且,酒徒長老和凌浪涯的對話,在他有心旁聽之下,也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何事。
幸好凌晨回了樊樓,趕著出門參加祭典之時,自己跑去找華姐姐問了一下他的病情,知曉他若喝酒過多會出現如此反應,但稍等片刻熬過了就沒事。
紀天一直很相信她的醫術,此刻見果然如其所料,而心中不忍凌浪涯就此斷絕闖關之路,只好自作主張地讓他熬過這片刻。因此,聽得裁判給予了半刻時間後,紀天再次拱手道謝,又返回自己的座位上喝酒。
只是,他手中雖拿著滿溢的酒碗,看著凌浪涯的痛苦神色,又哪裡喝得下去。
沒有人知曉凌浪涯此時體內的玄氣相沖的痛苦,畢竟世上並沒有多少人能同時習得兩種玄氣。
在酒徒離開時,凌浪涯確實是酒氣上湧,酒勁一發以至於頭暈目眩。
就在此時,他體內的縱橫玄氣和紫火玄氣不受控制地爆發湧動,對著那些酒氣和酒水,就是一番衝擊,彷彿是在吞噬它們一般。
縱橫玄氣,可納萬法,其將酒水化作的酒氣容納其中,就像海洋容納百川,來者皆是不拒。與此同時,紫火玄氣,無盡吞噬,其將酒水直接蒸騰為酒意,就像火焰焚燒萬物,絲毫不肯放過點滴。
凌浪涯也正是因為兩種玄氣的不斷掠奪,引起了體內玄氣的相沖,不過這回不是兩者爭鬥,而是為了搶奪獵物,雖然也是疼得痛苦,但至少不像以往一樣昏迷過去。
就在兩種玄氣不斷掠奪間,體內的數十碗酒皆是被瓜分而盡,而兩種玄氣不斷遊離於其體內,見得再也沒有絲毫酒水酒氣,竟然逐漸地安靜下來,彷彿兩個醉徒一樣只顧著呼呼大睡,沒有絲毫的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