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想,此等棋藝,想來不比自己的兄弟差,也許比樊樓的那個紅袍中年人更厲害也未嘗可知。
只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去試了,只能看著凌浪涯在等待第二個對手,也是棋關的最後一個對手。
和琴關不一樣,棋關的規則並沒有那麼多,誰輸誰贏,皆可一目瞭然,裁判的作用更多是防止有人作弊,並且以示公證罷了。
棋關總共兩場對弈,先是昨日的在同一區域的最後兩名對手手談一局,勝者則合臨近區域的對手再手談一局。如此一來,再勝者便可以進入下一關。
兩場對局,相當於是四人比拼決出勝者。
如今,凌浪涯心中覺得僥倖贏了第一個對手,正在等待第二個對手的到來。
不過,第二場的對局要等所有人結束才能開始,如今還有人正在棋盤上廝殺,因此凌浪涯有了片刻的空暇時間可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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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目張望,看到了那站在身前不遠處的奇怪之人。
一開始時,凌浪涯就發現了他的存在,看到他繞著祭壇的各處棋局走來走去,便猜到此人就是琴關的主裁判,小說家長老琴徒。只是,他這身材和衣著,乃至於髮型髮色,都像是活脫脫的一個棋盤,倒是讓人覺得詫異。
對於這樣的大人物,凌浪涯害怕他看穿自己隱藏的秘密,因此也不敢多於觀察和打量,只是靜靜地等候著,等待下一局的開始。
凌浪涯回想起方才的棋局,一開始看似落子無章的手法,其實都是來自於那個老人。
當時,深山中只有一老一少,有時候老人也會手癢,便會拉著凌浪涯手談幾局。只是,以凌浪涯當時的年紀和技藝,自然是被老人虐殺得片甲不留。
那時候他總是輸,而且輸了很多次,但他其實又是一個非常好勝之人,於是便纏著老人給他講解棋藝。
只是,老人卻和往常一樣,大多數只談理論,不談踐行技巧。不,甚至關於棋藝,老人連理論也甚少提及,說得更多是下棋的大道理。
昨夜從樊樓回來,凌浪涯知道此時也不是和都城四霸撕破臉皮的時候,便忍住了心中怒氣,想到今日的棋關,便向胡虛請教下棋之道。
未曾想,在胡虛的手把手教導下,凌浪涯忽而想起以前的那些大道理和大理論,忽而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一開始和胡虛對弈,他是輸多贏少,後來是逐漸成相互交著之勢,最後更是又數回贏過了胡虛。
胡虛說道,凌浪涯的棋藝可謂是讓他大吃一驚。在他熟悉下棋的技巧和規則之後,結合他曾經從老人口中得到的道理,既然可以如此突飛猛進。甚至於,連胡虛也向他問起那個老人說的道理。
凌浪涯自然是知無不言,便把以前曾和那個老人下棋的經歷告訴胡虛。最後,胡虛得出了一番結論,對這名傳說中的大人物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總結而言,那個老人所說的道理,歸根起來不過是數句話。那就是一為不得貪勝,二為入界宜緩,三為攻彼顧我,四為棄子爭先,五為舍小就大,六為逢危須棄,七為慎勿輕速,八為動須相應,九為彼強自保,十為勢孤取和。若要制勝,那便料敵先手,未雨綢繆。
凌浪涯未曾想到,那個老人所言及的所有他不曾懂的道理,如今又成為了他前進路上最強大的助力。
正在凌浪涯沉思之時,第二局的對手已經來到他的身前,而棋局的第二回合也在主裁判的聲音中開始。
對手執黑,凌浪涯執白。那對手也毫不客氣,按照常理而言,在其右上角下了一子,以示行禮。凌浪涯如今也知道這是投子問禮,自然也在自身右上角落了一顆白子。
問禮完畢,廝殺開始,落子伴燈花。
當凌浪涯落到第十子時,身旁忽然傳來一道低聲咒罵: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棋路,老夫怎麼看不懂。”
說話之人,正是小說家棋徒長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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