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狹窄的過道中,一方是凌浪涯等八人,堵住了半條路。
對面同樣是一群人,乃是自稱為鳳炎四公子之人。其中為首四人,有兩人是凌浪涯和胡虛認識的。
其中一人,一身紅色錦絲長袍,乃是在樊樓曾一同赴丘雲之宴的烈刀門少主楊雲天。另外一人,便是身穿貂裘長袍,穿金戴銀,口中叼著當下最時髦金嘴煙桿的戶部尚書之子楚構。
至於另外兩人,倒是第一次相見,不過聽聞馬敦在鸞鳳居時對眾人的介紹,也不難猜出另外兩個人是誰了。
那一名女子,身穿火紅裹身紅袍,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想來便是和灼劍門少主水月仙齊名的熱槍門少主朱秀兒。據說此人經常被家中老父,也就是當下的熱槍門門主關在家中,不得隨意外出,未曾想在此得以相見。
至於隱隱居首的一人,長得眉清目秀,但是臉色蒼白無人色的,便是趙宋王朝秦惠宰相之子,自稱鳳炎四公子之首,都城四霸之“狼”霸的秦琅。
兩人在朝兩人在野,互相勾結無惡不作,是為鳳炎四公子,又稱都城四霸。
那時候,馬敦和兩人談起時,對這都城四霸皆是不恥,言道也許很快就會見到他們。當時凌浪涯還在想,這麼惡名昭彰的人,想來還是不見的好,不料這下子見到了,而且是全都見到了。
果不其然,連其中的一名下人,口中也是絲毫不積德,可謂是狗仗主人勢,連叫人讓路都說得如此蠻橫無理。
一開始,在丘雲之宴上,凌浪涯對於烈刀門楊雲天還尚有好感,只是後來遭到烈刀門的攻擊差點死於非命,方才又猜測到烈刀門和孩童失蹤案有關,如今看到這個文質彬彬的少主,卻再也提不起一絲好感。
有道是物以類聚,狼狽為奸,此刻凌浪涯一聽此僕從的出口惡言,再也忍不住,便譏諷道:“只聞都城有四霸,不曾聽有何四公子。”
那僕從本來仗著身後的主人勢,早已作威作福慣了。難得今日四公子聚首謀劃祭典之事,得以盡興而歸,此刻被這等小人物攔道,自己好心相勸,他們既然來反駁,真是豈有此理。
那僕從便走上前,咒罵道:“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讓試一下厲害。”言罷,便捲起袖子,欲要把凌浪涯丟下樓去。對於他們這等人而言,殺人也不過家常便飯,何況把人丟下樓。
只是,他剛伸出拳頭,手臂卻被一人抓住了,抬頭看見是一名身穿鍛紅錦袍的青年公子。
一開始,僕從還以為是楊雲天,畢竟他也是穿著紅衣,不料卻是另外一人。莫非他也是小說家之人,畢竟聽說小說家之人皆喜歡穿紅衣。
胡虛站在凌浪涯身前,不讓任何人靠近。
胡虛一拉一鬆,瞬間把他推回去,不遠處的楊雲天見之,伸出一隻手擋住,道:“都是老熟人,這等下人狗眼無珠,兩位兄弟莫怪。”
說罷,楊雲天便向其餘三人介紹道:“這兩位,便是得到蘇大學士賞識,供稻莊殺血眸耳兔,還有和丘雲少將軍相熟的凌浪涯和胡虛兩位兄弟。”
見得楊雲天依舊是這般先禮後兵,胡虛剛才把僕從推回去,此刻也不好再發作,雖然也猜測到眾人名字,待得楊雲天介紹時,依舊假裝不認識地作揖相見。
此時,那肥胖的楚構道:“秦大哥,這兩人便是當初在鸞鳳居內,一擲萬金換得點酥娘一夜,搶了我彩頭的兩個傢伙。難得在這裡遇見,不如讓我教訓一下他吧。”
一直居於身後的展候見狀,站了出來,作揖行禮道:“幾位公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倘若在負責都城巡捕之責的展某面前鬧事,恐怕也說不過去吧。萬一這事鬧到了公堂,乃至於朝堂之上,豈不是有損幾位公子的名聲。”
展候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點名了自己的巡捕之責,又暗捧了四公子一番,又言及鬧事之壞處,可謂是見慣官場的手腕了。